几个丫头留在路口,李淳和唐心慢慢向巷子靠了过去。
严格来说,这不是一条走人的巷道,只是两栋楼之间的缝隙,也就一米宽,两头都有些杂物什么的堆着,平时应该很少有人经常从这里走动。
张兴明说:“小心点。”
李淳没说话,反手比了比表示没问题,和唐心两个走了进去。一进巷道,两个人抽出手枪上膛打开保险,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巷子的另一侧是一条暗街,没有路灯那种。不过也许正好是这段的路灯坏了。
在巷子的中间位置,一个年老的乞丐蹲在一堆废旧抵纸和纸壳铺成的床上,正看着他的“床”前地面上躺着的一个人,打量着这个人的衣服和口袋,露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看样是准备摸尸的。
见到李淳和唐心过来,乞丐身后缩了缩靠到墙壁上,并没有惊慌失措的跳起来跑掉,可见对这种事他们这些每天在阴暗的地带厮混每天露宿街头的人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也表明了确实不会有人伤害他们。
李淳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巷道里的黑暗,借着外面透进来的灯光打量了一下这个乞丐,老乞丐冲着李淳咧嘴笑了一个。
唐心去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说明他还在流血。唐心右手持枪,左手到这个人的脖子上探了探,说:“还活着。”紧接着摸了摸他的腰间和腋下,小腿,没有枪。
李淳小步走到巷子的另一面,伸出头去打量了一下,没有人,远处有昏暗的灯光。
走到唐心身边,李淳问:“身上有东西没有?”
唐心正在小心的翻找,说:“上衣里面有个皮夹子,我正在想怎么掏出来,不知道他伤在哪。”
李淳说:“给他注射。”
“啊?”唐心抬头看向李淳。
李淳说:“给他注射,听我的。”
唐心点点头,把枪关掉保险退膛收起来,从另一侧腰里拿出一个很短小的注射器,问李淳:“确定?”
李淳点点头说:“确定。”
唐心不再犹豫,拨掉注射器的保险盖管,扎在这人的颈上,把注射器里的药液顶了进去。
这是一种可以短时间内令人兴奋的药剂,被李淳他们叫做赌命水,注射以后人会进入一种亢奋状态,主要是用来在特定情况或者负伤的情况下消除一些生理上的负面作用,而后果就是会增加血流速度以及加重伤痛对身体的伤害,如果没有及时的治疗基本上就是加速死亡。
李淳这些人身上每个人身上都有两支这种注射器,防止在受伤情况下影响任务。当第二支注射下去以后,基本上就代表着死亡了。工作在秘密战线上的人们,真的都是用命在拼。他们真的伟大。
药物注射进去以后,唐心把保险管套上,把注射器揣到兜里,用另一支手按在这人的脖子上感受着药力发作。心跳会更有力。
李淳说:“看样是肚子中枪了,要不翻过来看看?”这人是俯卧在地面上的。
唐心说:“等等吧,万一喷了弄一身。”心跳忽然加速变得有力,代表着血压会迅速提升,如果创口没凝结或者在脉上的话血会像喷泉一样暴出来。
等了有一分钟的样子,地上的人抽动了几下,无力的伸到一边的手开始用力在地面上抓了几下,然后喉咙里发出一种疼痛引起的嘶声。
“你是谁?”唐心用英文问。
“你是什么人?”李淳说的是意文,简单的对话是没问题的。
“救我。”地上的人终于发出了声音:“我,给钱,给很多钱。”
“你是什么人?”李淳又问了一句。
那个人好像也在药物的刺激下清醒了一点,头动了动,说:“沙米。沙米格拉,维诺。甘比诺,我,有钱,救我。”
唐心看向李淳,李淳也在看唐心,唐心比了一下:咋整?
李淳抓了抓脑袋回了一个眼神:我也懵啊。
唐心扭头看了看巷子口,比了一下:我去问问吧。起身钻出来跑到张兴明身边小声说:“可能是刚才那阵枪声被追杀那个,说叫沙米格拉维诺,甘比诺。人还没死,怎么弄?”
张兴明往边上走了一步低怕问:“伤的重不?”
唐心说:“没敢看哪,还不知道伤在哪,反正在流血。李老大让我给他扎了一针才说的话,要不一直昏着呢。”
张兴明问:“打算怎么办?”
唐心说:“就是出来问你怎么办哪。”
张兴明左右看了看说:“这大街上明晃晃的,弄出来不是找事吗?”
唐心说:“后面街上很黑,也没人。但是往哪弄啊?一会流血都流死了。”
张兴明说:“联系王晟的人,应该有车,让他们过来接应一下,看能不能找个私人诊所,你和李哥不要露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了呀,再说,万一真是甘比诺家的这事就有搞头。”
唐心说:“这片不是甘比诺的地盘,就怕让人堵住,这都动枪了,肯定是不死不休,真牵扯上了就是大麻烦。”
张兴明问:“罗马也有黑手党?这是谁的地盘?”
唐心说:“整个欧洲哪没有?这边属于卡莫拉和圣冠的活动区域,他们加起来有接近一百七十个家族,主要明面生意是比萨店和运输加上走私,报告上说,那不勒丝的比萨店和街头的鲜血,是这座最著名的两个标志。卡莫拉被外面人叫做血腥的卡莫拉,以疯狂刺杀著称,经常血洗满门这种。”
张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