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只在家里呆了两天,东欧之行刻不容缓,港岛这边的事情也没安排好,实在是没有时间消耗在家里,而且,张兴明发现自己和哥哥弟弟们已经彻底弄不到一起去了,随着时间的拉长,自己已经完全是中年思维,就连陪小丫头都有一种带着女儿去逛街的感觉。(t^t`)
两天后,张兴明告别丫头丫蛋,和二姐朱继东返回奉天。
朱继东的调转手续已经办好了,原单位已经接到了通知,朱继东到单位的时候厂长亲自接待了他。
“哈哈,小朱,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声不响的给了我一个惊喜,有这关系你不早说,咱们这小厂到底是留不住你呀。哈哈哈。”厂长一副亲近亲切的派头拍了拍朱继东的肩膀,把签好字盖了章的调转手续递给他。
朱继东接过手续,心里有一点小激动,说:“感谢厂长这么多年的照顾,我这也是没办法,家搬那边去了,来回上班有点远,您也知道,我爸岁数大了,孩子上学,我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
厂长递给他一根烟问:“老朱现在身体还行啊?有几年没见着了,都老啦。”
朱继东接过烟,帮厂长点了火说:“还行,就是走道不太利索了,精神头吃饭什么的还行。”
厂长指了指调令说:“你这是调哪去了?搬家啦?搬哪块?”
朱继东这是跨区调动,调令直接是从市组织部走的,调令到铁西,铁西再到厂里,厂子签字盖章后朱继东的关系就到了区里,然后再拿市组织部的令文到市组织部报道,市组织部那边再下放到和平,和平接收了组织关系后下任命到太原街,然后朱继东拿着和平的任命文书到太原街管理处报道入职。
一般情况下这种调动盖章交资料什么的要来回跑半个月甚至更久。有时候人都到新单位上班了组织程序还没走完,还得在原单位再领一个月工资。不过有陈大秘在,一切从简。朱继东只要来回取文件就行了,组织关系已经落过去了,朱继东自己只要把粮食关系和户藉文件送达就行。
不过铁西这边包括轴承厂是看不到去向的,不知道调哪去干什么,所以厂长才这么问了一句。
朱继东自己点着烟抽了一口,舔了舔嘴唇,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张兴明,吸了一口气说:“我搬到浑南那边去了,这两天我爸和孩子也搬过去。我这不是又找了一个嘛,她在那边。我这也是她的关系调的,调太原街去了,离她近点。”
厂长说:“结啦?没听着信呢?你这是什么时候办的事呀?”那会儿办事情一个厂的都会去凑个热闹,同事工友之间的随礼是支出的大头,必竟一个厂一个车间都几百上千人的。
朱继东抓了抓头说:“没办。因为这事我这两天都在我对像家呢,长辈有点生气,等那什么,孩子满月的时候办个大的,到时候老厂长你们都去喝杯酒,我不收礼钱。”
厂长一愣,笑着说:“我说呢,怀上啦?你这动作可够快的。去太原街干什么活?啥单位?”
朱继东说:“在太原街管理处,以后老厂长你要在那边有事就吱声。”
厂长点头说:“那可是好地方,正儿八经的处级单位呀,可比咱这小厂强多了,去了好好干吧,在那头一个正科就顶我这处级了,那才是干部,咱们厂子这头这级别就是个虚活,没人家那硬。给安排的啥活?”
朱继东说:“副处长。也不知道能不能干好呢,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老厂长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是啊?副处长,你这就副处啦?我的天哪,你媳妇这路子够硬啊,走的哪的关系?行了我也不问了,你小子这是踩了大运了,以后能行了别忘了回来看看,咱厂怎么说也算是你娘家,不能忘了。”
朱继东说:“不能,在厂里呆这么多年了,厂长你平时也没少照顾,我朱继东不是忘本的人。”
老厂长说:“住的地方还行啊?浑南那边我不太熟,那边我记着是农村哪,有一片占地楼。不过这两年那头发展的挺快的,你媳妇儿在那边上班啊?多大?和你一样不?”
朱继东说:“她单位盖的房子在那边,她单位也在太原街上,这不就是挂着离近点嘛。她比我小,三十,原来对像都没处过呢,我这是撞了大运了。”
老厂长拍着朱继东的肩膀说:“你也算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你这孩子有福,好好过吧,你这也算是熬出头了。等有机会我找你爸喝一盅,那也算是我半拉师傅呢。”
朱继东说:“行,有空厂长你过去串个门。那你忙,我就先走了啊。”
厂长说:“走吧走吧,给我跟你爸带个好。”
朱继东出了厂长办公室,把文件塞到包里走到外面院子里,四下看了看,这就是自己呆了半辈子的地方,一时之间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把烟头扔地上踩灭,深吸了一口气,上车发动,黑亮的奔驰缓缓开出厂子大门。
把手续交到区人事科,拿了市组织部的报道函,朱继东开着车回到重工家里。
开门进屋,老爸朱祖权正坐在小马匝上看电视,这会儿朱继东才发现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是这么小,屋里东西塞的满满的,连个沙发都放不下。
“回来啦?那头怎么说的?这事啊,咱办的不地道,人家骂几句说几句是该,你多说几句好话。”
朱继东说:“佩玲爸妈到是没说什么,岁数都不小了,身体也都不太好。她哥和姐我都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