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本溪最高的住宅楼是十一层,没有电梯。后来90年代永风这里开发的时候,起了几栋高楼,十六层,痛苦的是,也没有电梯,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曾爬过几次的张兴明永远也不会忘记。
富老师被逗笑了,摸着周天英的脑袋说:“那就有电梯了,不用爬。”
周天英问:“啥是电梯呀?”
张兴明说:“就跟总院里那个拉病人的那种,一按钮就自己走。”本钢总医院里有大型电梯,能拉大型设备那种很慢的货梯。
可是现场这些小朋友没有一个见过的,都眨巴着眼睛想像着啥是电梯。
往商场去的路两旁都用砖砌着,防止人走进施工现场。这年头还没有彩钢,只能用砖头。
顺这个小胡同一样的路踩着铁板走进去,拐两个弯,就到了商场的正门了,这里单行,买完东西的人要从另一侧南地那头出去,防止拥挤。
这会儿商场被弄的像后世的超市一样,人要从头绕到尾,把所有的商品都看一遍才能出去。
商场前后两个门都有安保那边的人值班,这时候也要下班了,安保员坐在门口搭着的小棚子里正抽烟,看见有人过来就喊了声:“已经停业了,明儿个再来吧。”
大伙就齐唰唰的看向张兴明,张兴明走到前头,过去棚子边上往里看,这里光线不好,所有的路都是有顶棚的,防止高空坠物。本来是点着灯的,这会儿应该是要停业了,灯已经关了。
那安保员也没看清是谁,坐在椅子上又说:“停业了,明儿个来吧。里面已经在点货了。”
张兴明敲敲棚子边的铁柱子,说:“怎么灯关这么早?”
安保员伸手拉开灯,抬头仔细看了一下,扔掉烟头站了起来,笑着说:“二明啊。这不是要关门了嘛,开着灯就总有人要进,刘店长就说关门前半小时闭灯,半个小时里面的人也走差不多了,正好关门点货。
你咋这前来了?一个人哪?”他侧身从棚子里探出来往张兴明身后看了一眼,“这都谁呀?跟你一起的啊?”
张兴明说:“我老师和同学,过来转转,那我就进去了啊,我姐在里不?”
“在,刘店长在呢。”安保员把门口的几盏灯都打开,门口一下子变得明晃晃的。
张兴明对富老师说:“富老师,大伙进吧,这会儿是要关门了,安保按规定是不能再往里放人了。”
大伙往里走,周天英小声问:“你认识啊?”
张兴明点头嗯了一声,富老师说:“这商场是人家开的,能不认识吗,天英今天想买啥得抓紧啊,让张兴明给你打折。”
周天英有点吃惊,问:“真的呀?”
张兴明点头,说:“真的。今天你们买啥全打折,没带钱的找我拿,回去再还我。”
周天英说:“你家开的你还用给钱哪?嘎哈还要你先垫着啊?”
张兴明说:“这是商场,停业了要点货结账呢,不给钱人家咋结账啊?”
一群同学听了似懂非懂的,相互推挤着进了商场,商场里光线比外边亮的多,一进来大伙全咪着眼睛。
听见动静,营业员和还在里面的顾客都看过来,营业员是奇怪怎么这个点了安保还往里放人。
张兴明的穿着打扮在一堆同学里太显眼了,营业员一打眼就发现了他,喊:“咦,小老板来了啊,今儿咋有空了呢?”边说话手上也不停,给那个站着等的顾客打包东西,“我就说这李大头咋还往里放人呢,以为他不想要奖金了呢。”
张兴明说:“别欺负人家老实人啊,瞎起什么外号,人家找不着媳妇你嫁他呀?”
营业员脸就红了,冲张兴明啐了一口。
张兴明转头对富老师和同学们说:“富老师你们都去逛吧,不着急,慢慢看,想买啥就拿,到门口一起算账就行。我就在那头等你们吧,我姐在那边呢。”
富老师答应了一声,同学们就激动的散开各自看东西去了,张兴明背着皮包一晃三摇的往后门走,这个时候大姐肯定在那边。
后门这边有一个简易的办公室,不大,能坐下两个人的位置,大姐正和会计在里面合账,办公桌上堆的全是钱,持枪的安保就守在门口,看见张兴明笑着点了点头。
张兴明靠在门框上把脑袋伸进去:“妞,给点钱花呗。”
会计听了一愣,然后哏哏的笑起来,大姐就瞪他,骂:“死孩崽子,啥胡话都敢说,进来帮着数钱。”张兴明进去走到桌边,拿起钱来数,一百元一叠,用纸带扎起来。
这时候流通的还是第三版人民币,最大面值是十元大团结,数起来很麻烦。
第四版人民币要87年才上市,而且当年发行的最大面值是50元,要88年5月100元的才能面世,就是那张蓝色的四伟人。
话说人民币第三套发行的最狠,从上市发行到所有面值币种发完用了十多年的时间,81年纸币的一分二分五分上市的时候,被许多流动商贩拿来诱惑小孩子,要到他那买了东西才换给你。
张兴明班上的好些个同学都换过,买五分钱的糖稀可以换一毛钱的纸分币,黄色的一分,蓝色的二分,绿色的五分。换到的同学就在班上拿出来显摆,在满兜钢崩的年代是很牛逼的事。
当时特别流行在家里摆一个用分钱叠的船啊飞机啊什么的,有的人家做的特别大,摆在桌上年看着挺漂亮的。
学生里就流行用分钱叠枪,平时里,下课了拿出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