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些东西,我们我们真的要收下?”夫人心中有些忐忑:“全部加起来,他们送了几万两银子过来,如果如果被人知道,会不会?”
“你是担心有人告发我受贿?”齐宁含笑问道。
夫人心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但不好直说,也不接茬。
齐宁神情渐渐变得冷峻起来,淡淡道:“这些礼物,非收不可!”他脸上在无先前与夫人调笑时的轻松表情,夫人察言观色,自然看出来,只觉得齐宁这句话不简单,低声道:“侯爷,你你怎么了?为何说非收不可?”
“夫人觉得我方才的表现如何?”齐宁凝视夫人眼睛,没等夫人说话,加了一句道:“不要附和,更不要说假话。”
夫人犹豫了一下,才道:“若是不知道侯爷性情,还以为还以为侯爷是个贪财的人,而且方才侯爷有些话本用不着说的。”
“你是说为你解释?”齐宁问道:“京城疫毒,你立下了功劳,所以太医院才会用了你们田家药行的药材?”
夫人一怔,他本以为齐宁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却不想齐宁心知肚明,蹙眉道:“侯爷侯爷既然知道,为何要说?你毕竟是毕竟是锦衣候,用不着向他们解释这些的。”
齐宁点头道:“夫人说的不错,其实论理来说,我根本不必向他们做任何的解释。”
“那那侯爷还是为了我?”夫人有些惭愧道:“侯爷为我做了许多,其实用不着再为我向他们解释的。”
“那夫人是否觉得我向他们解释,会有些孩子气?”
夫人一愣,想了一下,才轻声道:“是有一些,不过!”
“如此说来,我做得到也不错。”齐宁淡淡一笑:“今日第一次见面,至少会让他们觉得我这个锦衣候不但贪财,而且稚气未脱,还存有孩子气。”
夫人毕竟也是精明人,明白了什么,惊道:“侯爷,难道难道方才你是在演戏?”
齐宁轻声道:“秦月歌刚刚说过,自从金刀候平定东海之后,韩家已经清除殆尽,而剩下的三大家族,互相之间已经很少往来,你可还记得?”
“记得。”夫人点头道:“秦大人说他们之间已经不再联姻了。”
“近日在观潮楼,你自然看的清楚,陈琨和卢子恒两人见面的时候,十分亲密,看起来似乎是在打招呼,但言辞之中,两家的关系并没有疏远。”齐宁若有所思,缓缓道:“今日江漫天和卢飞航一起过来,你可看出什么情况?”
夫人想了一下,才道:“卢飞航似乎并不善言辞,而且看起来看起来对江漫天唯命是从。”
“夫人观察细微,确实如此。”齐宁轻笑道:“不过卢飞航身为卢家的家主,卢家在东海各行,只要挣钱的生意都会插手一脚,而且已然成为东海仅次于江家的第二大巨富之家,能够将卢家经营到这个份上,你觉得这卢飞航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夫人当年只是深居闺中,但为了撑起田家药行,亲自经营打理生意,如今与外人交谈,也能够进退有序不乱分寸,卢飞航这等人物,岂会不善言辞?”
“侯爷,你是说卢飞航是故意的?”
“他未必是故意。”齐宁道:“不过他们来这里之前,自然是商议好的。观其子可知其父,卢子恒飞扬跋扈,这卢飞航年纪虽大,但性情必然也是跋扈得很,这种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你可知道是什么?”
“这种人自以为是,说话的时候,不会顾及他人感受。”夫人小心翼翼道。
齐宁点头笑道:“我便说夫人慧眼如炬,说话都是一针见血,不错,卢飞航在东海有此实力,平日与人接触,自然也是专横跋扈,他本性如此,就算隐藏,有时候也会不小心漏出弱点来。”他托着下巴,轻声道:“今日之行,卢飞航不得不来,但江漫天陪他一同前来,卢飞航又谨言少语,无非是江漫天要帮他度过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