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忽然叫出“小哥哥”,而且看样子对自己似乎颇为熟悉,杨宁好奇道:“你知道我吗?”
“嗯.....!”小姑娘点头兴奋道:“我知道,我知道,小蝶姐对我说起过你,她说......她说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小.....小哥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宁将一根手指竖到嘴边,示意大家都不要太大声音,姑娘们都是乖巧地点头,杨宁这才更加靠近一些,问道:“你们为何都被关在这里?”
姑娘们互相瞧了瞧,还是那年长的姑娘道:“我.....我叫秀儿,我们......我们都是被骗到这里的。”
“被骗?”杨宁一怔。
“我和我爹娘几个月前逃难到这城里,有一个人找到我们,告诉我爹娘可以让我做丫鬟,管吃管住,每个月还能拿两钱银子。”秀儿低声解释道:“我们都已经活不下去,就没有拒绝。那人先将我带到了另外一家院子里,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和我一般的姐妹,在那里等了两三天,一天夜里我们就被叫上一辆马车,然后.....然后就到了这里来,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去过,我爹娘也不知道我在这里。”
“原来如此。”杨宁皱起眉头,问道:“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要将你们带到这里?”
小姑娘们都是茫然摇头,秀儿道:“我们到了这里以后,便有人开始教习我们练习曲艺,并不让我们做其他事情,也不许我们多问。若是练得好,会待我们好一些,若是练得差了,就不能吃饭,还要挨鞭子......!”说到这里,眼圈已经泛红,声音更低:“我听说以前有人因为没能练好,被.....被活活打死。”
“如此说来,小蝶也是和你们一起唱曲练舞?”杨宁眉头皱起,低声问道。
秀儿点头道:“小蝶比我们都来得早些,我们来的时候,她们那一批人已经练得很好。”顿了顿,才压低声音道:“我听说练舞练得最好的,晚上可以到厨房去做事。”
“厨房?”
“嗯,夫人有时候晚上要吃东西,所以有时候会在厨房留两个人随时伺候。”秀儿道:“小蝶跳舞跳得好,所以有时候也可以去厨房那边。”
杨宁心下这才释然,暗想小蝶能够溜出宅子,很有可能是趁着在厨房做事的机会离开,那却也是相当冒险了。
“那小蝶今晚也在厨房那边?”
秀儿摇头道:“以前就算她们晚上在厨房那边,白天我们也还能见到她们,可是这一次我已经好多天都没有见过她们,兴许......兴许她们已经走了。”
“走了?”杨宁皱眉道:“你是说她们不在这宅子里?是了,你说的她们又是谁?”
秀儿想了一下,才轻声道:“我以前听她们说起过,这宅子里前前后后来了许多人,来一批走一批,学成了歌舞,都会被送离这里,而且谁也无法再找到她们。小蝶.....小蝶她们来的早,歌舞也已经学了好久,这又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们的踪影,所以.....所以我猜想是不是她们已经被送走了。”
杨宁闻言,心下一沉,目中生寒。
他微一沉吟,才轻声问道:“这里还有多少人?”
秀儿立刻道:“本来有二十几个人,今天.......!”瞧了瞧边上几名姑娘,“今天又送来四个,应该有三十多个了。”
杨宁微微点头,心想这个数目倒与之前花夫人所说的数目合上了,压低声音道:“如果你们离开这里,可能找到自己的爹娘?”
“离开这里?”秀儿眼中显出欢喜之色,“你.....你是说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其他姑娘也都显出欢喜兴奋之色,此时对杨宁再无害怕之心,反倒觉得是老天派来的救星,都禁不住围拢过来。
杨宁低声道:“要离开这里,先要弄清楚这宅子里到底有多少打手,你们可清楚?”
姑娘们互相瞧了瞧,秀儿道:“我见过四五个不一样的,都是凶恶的紧,不过我知道宅子正门那里日夜都有两个人守着,他们.....他们手里还有刀。”
杨宁想了片刻,才将手中那串钥匙递给秀儿,轻声道:“这是几个屋子的钥匙,你先让让大家伙儿准备一下,千万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之后,再带你们离开。”
“那.....那你如何带我们走出宅子?”秀儿担忧道:“大门那边有人守着,他们手里有刀,我们出不去。”
杨宁暗想原来她们并不知道后花园墙根下有个窟窿,也不立刻说出来,等那姑娘接过钥匙,这才迅速出门,先是往院中那案上拿了大刀在手,顺手抄过案上一只酒袋,随即跑到墙根处老邢边上,见他尚在昏迷之中,便将酒水向他脸上倒了下去。
老邢被酒水一激,便即醒过来,后脑勺疼痛得紧,睁开眼睛来,眼前出现一个蒙面人,正要喊出声来,忽地感觉咽喉处一阵冰凉,就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道:“问一句,说一句,若不老实,立刻割了你喉咙。”
说完,那刀刃还作势在他喉咙抹了抹,老邢浑身一个冷颤,口中“嗯嗯”两声。
杨宁为了万无一失,之前特地撕了块麻布蒙住了半张脸,拿刀架着老邢脖子,问道:“为何在这里囚禁这么多姑娘?”
老邢正要张口,杨宁重复道:“提醒你一句,但凡说错一个字,马上割喉。”
老邢道:“这都.....这都不是我干的,是......是萧头儿......萧头儿做的,我......我也是为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