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咳嗽一声,才道:“贵妃娘娘,父皇今夜设宴,请了锦衣候过来,此事回头再说,不必太过声张。”
少年好色,人之常情,太子见这含香姿色颇好,眉宇间颇有fēng_liú之态,倒也是个能让男人心动的婢女,心想齐宁年纪轻轻,或许对女色颇有爱好,在宫中转悠,碰上这个婢女,一时心动,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含香毕竟只是一个宫女,此事倒也不宜太过张扬,惹出是非了。
陈贵妃立时不依不饶道:“太子,你的意思,就是要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冷哼一声,道:“楚国使臣敢在禁宫淫辱宫女,胆大包天,莫非齐国已经没有男人,任由楚国人凌辱齐国的女人?”
她这话直指太子,明显是说太子如果在此事上退让,那便是懦夫行径,不配做男人。
这时候却见到跟随太子过来的那少女上前去,伸手牵住陈贵妃衣袖,轻声道:“陈娘娘不要生气,莫伤了身子。”
陈贵妃眼圈泛红,道:“天香,你也听到了,你也是个姑娘,若是你遇到这种事情,能够就此罢休?”
齐宁心下一凛,暗想原来这少女竟然就是天香公主,瞧了一眼,见她珠圆玉粉,明艳秀丽,心想这样一位漂亮的公主若是嫁给北堂风那家伙,倒无疑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之上。
天香看向含香,问道:“含香,楚国使臣要欺负你,你有没有进树林?”
“奴婢怎敢随他进树林。”含香眼泪直流,浑身微颤,似乎心有余悸:“奴婢只说是陈娘娘的婢女,他......他却说别说是陈娘娘,就算是皇后的婢女又能如何?臣妾怕他.....怕他胡来,所以急忙跑开,楚国使臣对宫里的道路不大熟悉,只能远远在后追赶,一直.....一直追到这里,奴婢进苑之后,立刻禀报娘娘,这时候楚国使臣也追了进来,恰好.....恰好卫兵巡逻从此经过,将他围住......!”
天香瞧向齐宁,问道:“锦衣候,你可知罪?”
齐宁叹了口气,道:“公主殿下,外使确实有罪,而且罪该万死。”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一怔,太子和公主互相瞧了一眼,陈贵妃愣了一下,但马上叫道:“你们都听到了,你们都听到了,他......他可是自己亲口承认了,太子,天香,你们都听到了。”生怕齐宁反悔一般。
便在此时,却见到几名卫兵忽地跪倒在地,其他人瞧见,瞧了过去,却见到东齐国君一身明黄色的便服,正在几名太监的簇拥下,从门外进来,脸色颇有些难看,众人见到东齐国君忽然出现,都是心下暗惊,齐齐跪下,高呼万岁,齐宁也是转身向东齐国君拱手行礼。
“鸡犬不宁,成何体统?”东齐国君冷哼一声,瞥了齐宁一眼,却见到天香公主已经快步过去,迅速挽住东齐国君的手臂,撒娇道:“父皇,你可来了,陈娘娘受欺负了,你可要为陈娘娘做主。”
齐宁心想你这小丫头片子不明真相,在这里瞎起什么劲,瞅了天香一眼,见到天香也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陛下......!”陈贵妃悲嚎一声,已经跑到东齐国君面前,就宛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被凌辱的是她本人一般,悲伤欲绝道:“臣妾.....臣妾不能活了,臣妾受此奇耻大辱,愧对了陛下的厚爱,只求陛下赐死。”她抬手用手着眼圈,处处可怜。
东齐国君道:“朕已经知道了。”看向齐宁,皱眉道:“齐宁,朕刚听到,你已经认罪?”
齐宁施礼道:“回禀君上,齐宁却是已经知罪,而且罪大恶极。”
东齐国君微显错愕,只听齐宁缓缓道:“外使第一次进齐宫深苑,对宫内道路一无所知,却能够准确无误地追到陈娘娘这里,这是罪一。外使奉召进宫,等候陛下召见,却没有丝毫耐心,竟敢独自离开,在皇宫内苑四处游荡,不尊宫中规矩,此罪二也。”
太子听得齐宁这般说,神色微显平静,他只以为齐宁当真是认罪,此时才知道不过是小小策略而已,眼下的情势,齐宁若是针锋相对与陈贵妃争执,反倒容易惹恼东齐国君,此刻以退为进,反倒能给东齐国君思考的机会,手段却也高明。
“外使第三宗大罪,明知道深宫内苑戒备森严,却根本不担心杀头之罪,竟敢在宫内调戏甚至是凌辱宫女,实在是鲁莽至极,全无头脑。”齐宁慢条斯理道:“外事第四大罪,知道宫女是陈娘娘的人,非但没有收敛,甚至还放眼就算是皇后的婢女又能如何,出言不逊,胆大包天。”
他说的并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但这几道罪名说出来之后,四周众人神色各异,东齐国君神情不似之前那般难看,目光之中有了思索,陈贵妃眼角跳动,却显得有些不安,只听齐宁继续道:“外使调戏不成,本该立刻收殓,却不知死活,竟然在深宫继续追赶,完全不将齐国皇宫放在眼里,这是第五大罪。外使虽然见闻浅薄,但毕竟也是楚国侯爵,所见美女不在少数,可是到了齐宫,却因为一个三分姿色的宫女不顾楚国和齐家的颜面,就像几辈子没有见过女人,厚颜无耻,这是第六大罪。外使虽然武功平平,但想要追赶一个宫女,竟然能让她轻易逃脱,一路追到深宫,有辱齐家武勋门风,这是第七大罪。”
太子唇边已经略带微笑,天香却也之眨着眼睛,东齐国君抬手抚着胡须,脸上已经没有先前的怒色。
“外使听到宫中近卫的动静,没有立刻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