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回到屋内,关上门窗,这才从床底下取出那只木盒子,放到桌上,确定四下无人,这才仔细打量这只木盒。
他方才拿了盒子回来,并无细看,顺手就藏在床底下,如今北堂风背了黑锅,也算是无忧,只见这木盒看起来似乎是刚刚制作出来,甚至还能闻到木香,木盒并无上锁,他小心翼翼打开木盒,便觉得一股寒气从盒子内扑面而来。
齐宁担心盒内有蹊跷,往后退了一步,迅即看到从那盒内冒出一股白气,方才并不觉着,但此刻打开盒子,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在一瞬间开始变的寒冷起来。
齐宁心下奇怪,确定并无异况,这才凑近过去,只见盒内弥漫着一股寒气,袅袅如烟,挥手散开寒气,却瞧见盒子里有一件白的耀眼的物事,仔细瞧了瞧,见那物事宛若海蚌一般,蚌壳如同雪一般纯白,竟是毫无瑕疵。
齐宁两世为人,见过的海物着实不少,蚌类更是见过无数,什么颜色也都见过,但这样白净如雪没有半点瑕疵的海蚌,他还真是从未见过。
白蚌散发出一股股寒气,这让齐宁更是诧异,他倒也知道,蚌肉确实有清热解火的功效,但海蚌本身却并不会散发出寒意,心知这白蚌绝对非比寻常,否则贡扎西等人也不会将其视若珍宝。
盒内四周,布满了冰霜,显然是从白蚌里面散发出来的寒气所致。
他不禁伸手触碰过去,指尖刚刚碰上蚌壳,一阵彻骨的寒意便从指尖直往身上袭来,如今已是五月,天高气爽,东齐国的气温也是不低,但此时齐宁却感觉置身于隆冬腊月之中一般。
齐宁收回手指,发现那蚌壳微微动起来,心下骇然,暗想难不成这白蚌竟然还是活的。
他知道海蚌离水之后,存活的时间不会太长,万想不到折腾半天,这白蚌似乎还活着。
四下里幽静一片,屋内只有那一盏孤灯亮着火光,齐宁若有所思,想到先前贡扎西说过,若是无法拿回盒子,他们就无法返回青藏,照这样说来,难道他们远涉千山万水前来东齐,就是为了这样一件东西?
凭心而论,这白蚌也算是稀罕的很,炎热之时,置于房内,散发出的寒气,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炎热,仅此一项,也算是一件奇珍异宝,但这白蚌毕竟有寿命,不可能长期存活下去,而且如果只是为了防暑,几名喇嘛便万里迢迢而来,也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他有心想要弄清楚这白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取了寒刃,用刃锋再次轻轻点在那蚌壳之上,这一次那白蚌反应更大,两片蚌壳微微张开一条缝隙,但很快又闭严实,一开一合之间,一股寒气便从那蚌口喷出。
齐宁大感兴趣,心知这白蚌里面大有文章,真想看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忽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他立时关上盒子,以闪电般的速度将那盒子收到床底下,此时已经听到齐峰声音:“侯爷!”
齐宁深吸一口气,此事事关重大,便是齐峰等人,齐宁也不想让他们知晓,过去打开门,齐峰在外道:“侯爷,我看你屋里还点着灯,所以过来禀报。”
“何事?”
“刚刚陶乾过来了。”齐峰笑道:“那些喇嘛堵着桥面,北汉人做贼心虚,不敢靠近,驿馆里的人禀报了陶乾,陶乾连夜赶了过来,过去劝解。”
齐宁笑道:“现在情况如何?”
“那些喇嘛一开始并不走,陶乾劝了小半日,喇嘛才离开,他们放下话来,要是北汉人不交还东西,他们就算是死,也要纠缠到底。”
齐宁笑道:“这位风皇子倒喜欢偷鸡摸狗的事情。”
齐峰压低声音道:“侯爷可知道这些喇嘛是些什么人?”
“他们不是古象王国的喇嘛吗?”齐宁见齐峰神神秘秘,低声问道:“难道还有别的来历?”
齐峰幸灾乐祸道:“侯爷,北汉人这次是惹了大麻烦,我刚刚得知,那几名喇嘛,似乎是青藏大雪山逐日法王座下弟子!”
“逐日法王?”齐宁神情一凛。
齐峰点头道:“这是陶乾亲口所言,他说这几名喇嘛其实是奉了逐日法王的法旨,游历天下,增长见闻,将外面的事情都记录下来,带回去让古象王国的人知晓外面的世界。”嘿嘿一笑:“游历是真是假不去管它,但他们是逐日法王座下弟子,应该不会有错了。”
齐宁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侯爷,逐日法王是五大宗师之一,传说他的武功出神入化,而且逐日法王在青藏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齐峰笑道:“北堂风不知天高地厚,这次惹了逐日法王,以后定然讨不了什么好,若是逐日法王亲自出来,到时候北汉人可就麻烦了。”
齐宁问道:“逐日法王可来过中原?”
齐峰摇头道:“这个我倒是不知,也不曾听说他来过中原。其实知道逐日法王的人也不算多,我都是听段老大所说,大将军在世的时候,经常与西门神候一起喝酒,也时常提到五大宗师,段老大那时候贴身护卫在大将军身边,知道的比我们多一些。”想了一下,才道:“段老大说逐日法王在青藏就如同神祗一般,还说古象王国的大赞普每年都会带人到大雪山参拜法王,得罪了逐日法王,就是得罪了整个古象王国,侯爷,你说北堂风这次闯的祸大不大?”
齐宁哈哈一笑,道:“北汉人可知道贡扎西他们是逐日法王的弟子?若是知道,只怕都要吓得尿裤子了。”
齐峰也是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