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站起身来,也不说话,径自向西门战缨走过去,阿瑙正要阻拦,齐宁立时盯住她,目光如刀,寒气逼人,阿瑙竟是被齐宁如刀的目光怔住,没敢阻挡。
齐宁走到西门战缨边上,见得她雪白的肌肤已经泛起鸡皮疙瘩,心知这屋里虽然生着火,但毕竟是寒冬时节,肌肤裸露出来,便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受寒,更不必说西门战缨,瞧见她衣衫被阿瑙刚才随意割裂,只能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先给西门战缨披上。
西门战缨有些意外,抬头看了齐宁一眼,眼睛依然泛红,脸颊上的泪痕未干,却见得齐宁对着自己温和一笑,这笑容此前西门战缨从无在齐宁脸上见到过,不知为何,此时看到齐宁就在身边,她心里竟是莫名其妙生出一丝踏实之感。
齐宁为西门战缨披上衣裳,遮掩了春光,这才回头道:“毒王,你看这样成不成,反正这个女人也没有作用,只是神侯府一名小小的衙差,你就算留在手里,神侯府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们看中的是我,有我做人质,你们师徒定然可以安然脱险。”
秋千易扭过头来,只是古怪一笑。
齐宁笑道:“你们看看,这女人根本没有什么脑子,而且武功差劲的很,又蠢又笨又无用,留在手里反倒是个累赘。”
西门战缨闻言,不禁狠狠瞪了齐宁一眼,可是心里却明白,齐宁故意这般说,目的只是为了让秋千易先放自己离开。
她此前只觉得齐宁说不出的讨厌,可是此刻却觉得这家伙顺眼了不少。
阿瑙不等秋千易说话,已经笑道:“师傅,他说这个女人又蠢又笨又无用,神侯府不会在乎,我看也有道理。神侯府既然不在乎她,咱们留在手里又嫌累赘,不如!”眼眸子转了转,笑嘻嘻道:“不如将她杀了,然后用化尸粉将她化了?”
齐宁心下吃惊,秋千易却已经道:“该放的时候,我自然会放。”抬手招了招,向齐宁道:“你过来!”
齐宁在西门战缨肩头轻轻拍了一下,以示安慰,这才走过去,在秋千易对面坐下。
“刚才的话,咱们还没有说完。”秋千易深邃的目光盯住齐宁,“你说朝廷有人主张征剿圣教,那又是哪些官员?是皇帝?”
齐宁摇头笑道:“皇上自然不会轻易决断,不过淮南王那干人却是极力主张对黑莲圣教动武。”
他心中却是想着,黑莲圣教神秘莫测,连秋千易这样的老毒物都是黑莲圣教的人,再加上据说黑莲圣教的教主还是个大宗师,不管朝廷最终是否真的要征剿黑莲圣教,先让黑莲圣教恨上淮南王自然不会错。
“淮南王?”秋千易皱眉道:“他很想剿灭我圣教吗?”嘿嘿一笑,道:“只怕你们也没有这本事。”
“毒王,我倒有一事想请教,你们黑莲圣教是不是和淮南王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齐宁问道:“淮南王可是从一开始就向皇上谏言,那是准备要将你们黑莲圣教置于死地。”
“深仇大恨?”秋千易冷笑道:“圣教只在西川活动,而且也并无与官府为难,你说的这位淮南王,我虽然听过此人,却从无见过,更谈不上与他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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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明了之前,就已经极力主张朝廷对黑莲圣教用兵,齐宁一直觉得奇怪,如果淮南王不是另有图谋,那么就必然是和黑莲圣教有什么仇怨,只是堂堂一个王爷,能与边陲苗人帮会有什么仇隙?
此时听秋千易这样说,更觉疑惑。
“这事情本来还有些回旋余地。”齐宁叹了口气,“可是毒王,恕我直言,你这次闯入神侯府,只怕已经为黑莲圣教惹下了滔天之祸。”
秋千易目光深邃犀利,道:“你是说我闯进神侯府劫狱,更加坐实了罪责?”
齐宁心想你这老毒物倒也明白,点头道:“不错。京城疫毒蔓延,死了不少人,朝廷已经知道是有人下毒,而且毒药之中的蛊卵毒,出自阴阳界的金蛊虫,毒王,这金蛊虫是你培育出来,应该没错吧?”
秋千易冷笑道:“不错。”
“朝廷发现毒药,已经将嫌疑锁定毒王甚至是黑莲圣教,只不过皇上英明,并没有因为是蛊卵毒便确定一切是黑莲圣教所为。”齐宁缓缓道:“淮南王等人一心想要剿灭黑莲圣教,但是在没有确定真正的凶手之前,皇上不会轻易下旨。可是这次阿瑙被抓,毒王你闯入神侯府救人,恐怕连傻子都猜到救人的是你九溪毒王。”
秋千易脸上一寒,但随即阴冷一笑道:“知道又能如何?”
“毒王这样说,我就没法子了。”齐宁道:“神侯府正在调查下毒是否与黑莲圣教有干系,你老倒好,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恰恰就在这节骨眼上跑到了京城,而且还闯进去救人,眼下西门神侯一定已经将此事禀报了朝廷,朝廷既知是你救走了阿瑙,你觉得还会怀疑此事与黑莲圣教没有关系吗?”
秋千易抬手捏着自己颌下的胡须,想了一想,才道:“看来事情真的与我所想,这次是西门无痕设下了圈套。”
“西门无痕设下圈套?”齐宁皱起眉头,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千易嘿嘿一笑,道:“本以为你小子有些头脑,看来也是愚蠢不堪。”瞥了西门战缨一眼,问道:“那姑娘与西门无痕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齐宁一心想要隐瞒西门战缨身份,以免生出其他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