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啸虽然目下掌管着神侯府,但面对愤怒的西门战樱,却实在提不起脾气来。
见韩天啸不说话,西门战樱更是恼怒,冲上前来,挥刀便要砍,齐宁皱起眉头,沉声喝道:“住手!”
他声音厉然,西门战樱大刀举在空中,却是怔住,齐宁趁机探手出去,已经从西门战樱手中夺过了大刀,见西门战樱要怒,抢先呵斥道:“战樱,你真是胡闹。三师兄如今掌管神侯府,你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用刀,还有没有规矩?神侯府那条令条规定吏员可以对上司动手?”
西门战樱又是一怔,猛然间想到,神侯府自创立以来,规矩森严,这种以下犯上的罪责,实在是不轻。
“他是你的师兄,也是神侯府现在的掌门人。”齐宁见西门战樱有些犹豫,立刻跟着道:“你若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在神侯府内动刀子,真是岂有此理。”
西门战樱银牙咬着嘴唇,盯着齐宁身后的韩天啸道:“那你说,那屋子里的骨灰坛,到底是谁的?为什么这两天你都要偷偷去上香?”
齐宁闻言,心下一凛。
韩天啸勉强笑道:“那也不是哪一个人的骨灰,是......是以前殉职的师兄弟们的骨灰,我......!”
“你骗人。”西门战樱身体微微发抖:“你们怎可能将那么多人的骨灰放在一起?你们到底隐瞒我什么?”猛地看向齐宁,道:“你是不是也知道?”
“知道.....知道什么?”齐宁听说韩天啸每天都要去给骨灰坛上香,已经猜到几分,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西门战樱眼中却已经泛红:“你们都在骗我,我知道,你们......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猛地转身便跑,齐宁急道:“战樱。”丢下夺过来的刀,追了上去。
西门战樱速度极快,很快就跑到一处院子内,齐宁跟了进去,只见到屋门大开,西门战樱冲进屋内,他紧随而入,屋内颇有些昏黑,在一张案上,却是一只黑木盒子,里面正是摆着一只骨灰坛。
西门战樱缓步走到案边,盯着那骨灰坛,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韩天啸此时也已经跟过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走进来。
“你们说我爹云游四方,要在外面很久。”西门战樱轻声道:“我一直相信你们的话,以为是真的。可是我现在忽然明白,为何二师兄要继任神侯之位,如果我爹真的还活着,怎可能在卸任之前就离开,他一定会召集大家,亲自将神侯的位置交到二师兄手里才对,是我太蠢,我一直都很蠢,所以你们觉得很容易就能瞒住我。”说到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娇躯颤抖。
齐宁看在眼中,心中又爱又怜,上前去,要将西门战樱揽在怀中,西门战樱却已经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齐宁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齐宁神色黯然,没有说话,韩天啸终于道:“小师妹,你莫要责怪王爷,王爷也是怕你
伤心,所以才没有对你说出真相。”
“难道你们要瞒我一辈子?”
韩天啸神情严肃起来,道:“小师妹,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不但是神侯已经过世,还有大师兄、四师弟,他们都已经不在人世。二师兄为保全皇上,死在宫里,五师弟也已经远走西北,神侯府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睁大眼睛看一看,除了我和六师弟还在勉强撑着,如今的神侯府,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神侯府。”
西门战樱一时间怔住。
虽然轩辕破之死,神侯府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却都没有告诉西门战樱,她陡闻厄讯,一时间呆住,随即身体晃动,齐宁心知不好,在她瘫倒之前,已经上前一把抱住她腰,见她面色苍白,心中更是怜惜。
韩天啸却依然一副凝重之色,道:“今日的神侯府,不是神侯想看到的,这副担子,我也撑不下去。神侯和大师兄他们过世,大家心里都很悲痛,一直以来,我将神侯当成自己的父亲,视大师兄二师兄为自己的兄长,我心里也很痛,可是悲痛却不能一直延续下去,神侯将神侯府打造成江湖各大门派闻风丧胆的衙门,难道因为他们的过世,就要让那些江湖草莽瞧不上我们?”他握起拳头,沉声道:“只要神侯府还有一个人在,就要延续神侯的意志,保护朝廷,统御江湖,小师妹,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西门战樱悲伤之下,全身无力,靠在齐宁身上,眼泪禁不住直流,喃喃道:“爹爹走了,我......我只剩下一个人.....!”
齐宁抱着西门战樱,柔声道:“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还有三师兄,还有神侯府一大帮家人,战樱,我们都会照顾你,而你也要坚强一些,你自小神侯就历练你,就是希望你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坚强下去。”看了韩天啸一眼,道:“三师兄说的不错,神侯泉下有知,定是希望你们那能够维护好神侯府,不要让他几十年的辛苦付诸东流。”
韩天啸上前两步,道:“小师妹,王爷说的对,他们走了,还有我们。五师兄终究会回来,我们一起将神侯府撑下去,不要让神侯他老人家失望。”
西门战樱转过身,跪在案前,齐宁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西门无痕和轩辕破的过世,对西门战樱自然是沉重的打击,齐宁一直在西门战樱身边好生劝慰,不过因为此事,西门战樱却也暂时丢下了卓仙儿入府的愤怒,知道齐宁即将离京前往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