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一般从天而降的箭矢被扭曲的空气撕扯成碎末,而教主却是一步未停,保持原来的速度,闲庭闲步。
齐宁也已经发现,在自己和教主四周,竟有一股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的波纹,形成一个气罩,更像是一个保护膜,将自己和教主笼罩其中,箭矢触碰到那波纹,便即化成粉末。
箭矢未歇,而教主已经领着齐宁下了石级,据最近的古象盾牌兵不过几步之遥,教主终于停了一下,但很快抬步继续前行,盾牌兵齐齐呼喝,盾牌连成盾牌,形成一道铁壁,这些古象盾牌兵清一色都是人高马大身材魁梧,齐宁甚至怀疑即使是用战马冲锋过去,也未必能够冲开缺口。
可便在此时,却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响起,跟随在教主身后的他很快就看到,那些盾牌兵连人带着盾牌,瞬间也都撕裂开来,血雾弥漫,残肢就如同爆炸一般四散溅开。
教主背负双手,每前进一步,身前的古象兵便纷纷碎裂开来。
齐宁心下大是骇然,这时候却已经知道,环绕在两人四周的波纹不但可以起到保护作用,而且任何触碰到波纹的物事,都会被瞬间撕裂,那股波纹当然是教主操控的天地之气,人之渺小,在天地之间,不堪一击。
我为刀蛆,人为鱼肉。
教主没有伸出一根手指,便即在铁甲阵中破开了缺口,后面又冲过来一群长枪兵,枪尖如林,都是挺枪向教主刺过来,可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接近教主三步之遥,那群古象兵士就如同扑向烈火的飞蛾,但凡靠近过来,连人带甲瞬间就被撕裂,教主所过之处,边上全都是残肢,地面上就如同泼溅下来的血水一般,骇人无比。
只是那群古象兵士却是英勇异常,虽然转瞬之间便有数十人裂成碎片,却依然从四周冲出大批的兵士,刀枪齐出,却也都是无一幸免。
齐宁看在眼里,脸色泛白。
他看过死人,也亲手杀过人,但是这样的杀人之法,这样的死亡方式,实在是前所未见。
恐怖!
他这时候终于明白,当初丐帮帮主向百影为何会说大宗师是一群怪物般的存在,眼前那骇人的场面,终于让他知道,大宗师确确实实就是怪物,一位大宗师一旦出手,凡间世人根本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教主闲庭信步已经走到铁甲阵中央,他走过的道路,就是一条用鲜血浸染的血路。
十多名神庙的喇嘛飞身扑过来,结果与那些古象兵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群亡魂而已。
终于,无论是古象兵士还是神庙喇嘛终于都向后退去,虽然依旧挺枪持刀,虽然依旧有无数弓箭手将箭矢对准了教主,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妄动。
握着长枪的手本来结实有力,但此刻却都已经瑟瑟发抖,齐宁清晰地看到四周众人脸上那惊恐的表情,也从那些人的眼眸中看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也许所有人都已经发现,他们要对付的敌人,似乎并不是人类,那是魔鬼一样的存在。
没有人再敢靠近教主身边三步之遥,教主每前进一步,众人便惊恐地向四周退开。
阿西达拉面色惨白,盯着教主,嘴唇颤动,终是吐出几个字:“大.....宗师......!”
他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宛若是对血海深仇的世代仇敌发出的诅咒一般,或许他也明白,大宗师的存在,本就是对这世间的诅咒。
教主走向阿西达拉,阿西达拉竟似乎定住一般,身体动也不动,簇拥在他身边的贡扎西等人近似乎也变成了雕塑,眼睁睁地看着教主走向阿西达拉,没有任何人敢护卫在阿西达拉身前。
教主距离阿西达拉几步之遥,齐宁正担心教主的劲气会将阿西达拉也撕成碎片,但直到教主走到阿西达拉面前,阿西达拉也依然是完好无损,齐宁微松口气,这时候才发现环绕在四周的波纹已经消失。
“逐日是我的故人。”教主盯着阿西达拉的眼睛,声音波澜不惊:“他死了,我总要送他一些东西。”
阿西达拉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教主,嘴唇微动,终是没有说出话。
教主抬头望向远方,在不远处,便是恢弘的逐日神庙,他平静道:“这座神庙是为他所建,既然他已经死了,这座神庙自然也要随他而去。”
“你.....什么意思?”阿西达拉终于道。
教主没有解释,只是道:“前面带路。”
阿西达拉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一句话,他虽然在古象国地位崇高,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杀之权,可是在大宗师面前,此时他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志,转过身,双手合十,向着前方的逐日神庙走去,教主跟在他身后,而四周顿时响起一阵躁动,近千兵将依旧是团团将教主围在当中。
这显然是一支精兵,训练有素,后队变前队,乍一看去,倒像是押送着教主和齐宁前往神庙。
在队伍后方,一地鲜血残肢。
逐日神庙是古象王国的圣地,如今的古象国君,是法王亲手扶持起来,古象国君能够顺利坐上王位,逐日神庙出力不少,在古象人的心中,逐日法王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而逐日神庙就是代表着法王的意志,阿西达拉这些神庙喇嘛对古象王国传出的讯号,就代表着法王的意思。
当年逐日神庙代替无法离开大雪山的法王向古象王国传达了国君人选,虽然权力的更迭必定会损伤到许多人的利益,但是没有谁敢忤逆法王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古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