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是一道天堑,既保护着汉中,却也保护着西北。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再加上辎重装备,如果没有一条畅通的道路可行,兵马根本无法翻过秦岭,这是一道没有捷径的天堑。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沉默片刻,齐宁终于道:“围剿乱匪,只是一个幌子。”
班云想了一下,才道:“爵爷是奉旨想要奇袭咸阳?”
齐宁点头道:“拿下咸阳,趁北汉内乱占据西北,就等若是切断了北汉的一只翅膀,一旦我们能够控制住潼关,那么北汉人将日夜忧心,而西北和秦淮两路就像是一把钳子,将北汉架在了中间。”
“下官明白了。”班云道:“其实下官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一旦西北空虚,我们可以趁势北上,但这项计划实在太过冒险,下官虽然知道他们在狭道设有卡哨,但却不敢确定他们是否在狭道设有埋伏,四道都是险道,从狭道穿行,只要两边设有埋伏,结果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全军覆没。而且即使穿过秦岭,是否能在北汉人发现之前兵临城下继而迅速夺下咸阳,那也是未知之数,咸阳城是西北第一大城,坚固无比,一旦对方有了准备,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齐宁微微颔首,道:“要打下咸阳,有三个条件,第一是穿过秦岭,第二是控制潼关,第三是出其不意迅速破城,三者只要有一个出现问题,这次行动也就宣告失败。”
“爵爷所言极是。”班云若有所思,想了一想,才道:“爵爷,咱们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穿过北汉人的卡哨,虽然他们的卡哨十分简单,只是在狭道垒砌了一道石墙,可是真要强攻过去绝不容易,而且一旦我们发起强攻,他们必然会迅速向咸阳那边发出讯号,咸阳有了准备,再想攻城,难如登天。”
天色已经暗下来,厅内有些昏暗,班云亲自点上了灯火,齐宁坐在灯火下沉默许久,终于起身伸了个懒腰,含笑问道:“班太守,我听说巴蜀出美人,却不知道这汉中是否也有美貌过人的姑娘?”
班云一愣,心想小国公怎地突然将话题转到女人身上?
但一想这小国公年纪轻轻,正是fēng_liú少年之时,对女人有些嗜好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自己倒并不好这一口,但小国公既然提出来,自己倒也不能拂了小国公的兴致,勉强笑道:“爵爷今晚就在太守府歇着,回头下官会找几个姑娘过来陪着爵爷!”
齐宁一怔,立刻明白班云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哈哈笑道:“班太守你可真是误会了,我奉旨前来汉中,正事未做,哪里还能够贪图欢娱。”
“那爵爷的意思是?”
齐宁微微凑近,低声道:“你不是说屈满宝贪杯好色吗?”
班云微眯起眼睛,明白过来,低声道:“爵爷是想?”心机
“你有所不知。”齐宁低声道:“屈元古手下的军师长史柴伯忠去了京城,而且暗地里找到了我,意思是想与我们大楚结盟。”
班云吃了一惊:“柴伯忠?爵爷,柴伯忠确实是屈元古手下头号谋臣,此人竟然去了建邺京城?”
“北堂风想要打进关内,可是犹豫不定,害怕钟离傲回师救援洛阳,如果是这样,他手底下的西北军还不够钟离傲塞牙缝。”齐宁笑道:“他只担心其他皇子分出胜负,登基称帝,一旦如此,大局已定,他再想翻盘更无可能,所以心急火燎想着杀进关内。“
班云笑道:“下官听说北堂风到了咸阳,就知道北汉内战必起,没过多久,屈元古便调兵遣将,尔后调军潼关,眼下屈元古统帅数万兵马就驻守在潼关,对洛阳虎视眈眈,只是一直都按兵不动。下官心里孩还在想,这北堂风迟迟未动,到底在等什么,原来是害怕钟离傲,想要等着我大楚帮他牵制钟离傲。”
“我们一直筹划北伐,北堂风既然主动请求,我们自然也不会回绝他的美意。”齐宁笑道:“秦淮军团已经北上,北堂风这边不日就该入关了。”
“下官在潼关附近有探子,那边若有动作,这边很快就能得到消息。”班云道:“爵爷,要袭取咸阳,必须等着屈元古的兵马入关之后,而且穿过秦岭,也必须兵分两路,一路扑向咸阳,另一路则是要迅速杀向潼关,在北汉人反应过来之前,拿下潼关,如此一来,就算屈元古得到消息想要回师救援,有潼关据守,屈元古想回也回不来了。”
齐宁颔首道:“不错,拿下潼关的重要不在咸阳之下。”摆摆手,笑道:“咱们先想法子如何穿过秦岭,既然北汉的三皇子与咱们结盟,我们派人送去一些交好的礼品,应该说的过去。”
班云笑道:“礼尚往来,实在说得过去。”
“屈满宝贪杯好色名声在外,咱们就给咸阳那边送去美酒佳人。”齐宁道:“只不过我也没有带什么美貌佳人过来,所以只能在汉中这边挑选。”叹了口气,道:“挑选佳人,自然不能弄得满城风雨,所以只能烦劳班太守帮我找一找了。”想了一下,问道:“是了,屈满宝对女人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班云摇头道:“这个下官倒是不知,不过据说这屈满宝在咸阳胡作非为,豆蔻少女固然有不少遭了他毒手,就是许多姿容美貌的有夫之妇他也不放过,盛传屈元古手下有一名幕僚,妻室颇为丰艳,屈满宝看上了那妇人,半夜三更一群人闯到那府上,硬是将那妇人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