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岚年纪大了,所思事情又多,在京里每天就睡的很晚,如今在平林,自然睡得更晚。
不过岁月不饶人,精力远比不得从前,后半夜的时候,靠坐在帐内,却是昏昏沉沉睡着,门外守护的兵士也不敢惊醒,直听到一阵急切的叫声,司马岚才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时,帐内却是多了好几个人。
司马岚顿时便有些不悦。
他独自带着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有人不告而入,虽然已经看到这几个人都是自己的亲信大臣,但脸色还是不好看。
见到司马岚醒转,边上早有人递上了热毛巾,司马岚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这才发现进来的几人都是神色凝重,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皱眉道:“出了何事?”
“是.....皇上!”皇甫政上前一步,低声道:“国公,皇上遇刺了!”
“遇刺?”司马岚怔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急忙爬起身来,道:“在哪里遇刺?皇上现在如何?”
皇甫政轻声道:“刚刚刘公公派人过来通禀,可是见到国公在沉睡,不敢惊醒,下官的营帐就在边上,所以过去报了下官。”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半个时辰前,皇上回到了大帐,刘公公派人说,皇上似乎受了伤。”
“现在是什么时辰?”司马岚沉声问道。
陈兰庭在旁道:“已经丑时了。”
“丑时.....!”司马岚皱眉道:“皇上不是夜里狩猎去了吗?他因何受伤?”
“据说在山林之中,遇到刺客埋伏。”皇甫政压低声音道:“皇上被射中了一箭,但伤势并不重,只是擦伤了一些皮肉。”
“刺客?”司马岚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平林早已经打扫过,哪里来的刺客埋伏?可抓到了刺客?”
皇甫政道:“听说几名刺客几乎都已经被杀,有一名刺客受伤,被带了回来,如今在近卫军手里,近卫军正在审问。”
司马岚眯起眼睛,灯火闪烁,他沉吟片刻,才道:“老夫要去看看皇上。”径自往帐外去,皇甫政已经叫住道:“国公且慢!”
司马岚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皇甫政上前来,道:“国公,皇上已经调动了兵马,将营地这边都已经封锁,所有的官员,不得擅自进出,违令者以谋反之罪论处。”
司马岚眸中显出吃惊之色,立刻走出大帐,四下里看了看,只见到营地四周,稀稀落落有不少官员已经从帐内出来,正交头接耳低声私语。
司马岚神情凝重,向皇帝大帐方向走过去,皇甫政等一干人都跟在后面,果然,走出一段路,便见到有官兵持矛握刀,围在营地外圈。
司马岚走上前,兵士立刻行礼,司马岚扫了一眼,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就见边上立刻跑来一名部将,向司马岚行礼道:“国公,皇上遇刺,为免刺客潜入营地伤及群臣,皇上有旨,将此地严加保护起来。”
司马岚微点头,便往前行,那部将抬手道:“国公,您.....!”
“好大胆子,竟敢阻拦国公!”司马岚身后一名官员喝道:“你长了几个脑袋?”
那部将为难道:“国公,皇上有旨意,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此地,国公您......!”
司马岚冷笑一声,盯着那部将,那部将低下头,显然是心有畏惧,司马岚也不废话,径自过去,身后众官员便要跟上,边上早有兵士“呛呛”拔出刀来,阻挡住了去路,皇甫政怒道:“闪开!”
那部将沉声道:“诸位大人是要抗旨吗?皇命在身,违抗圣命者,杀无赦!”他虽然不敢阻拦司马岚,但对群臣却毫不客气。
司马岚回过身,道:“你们在此等候。”
司马岚一路走到皇帝的营地,尚未靠近皇帝大帐,便感觉气氛森严,大批的兵士守卫在营地周围,瞧甲胄装束,俱都是皇家近卫军的官兵。
他犹豫了一下,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却还是走入营地,镇国公入营,倒是没有人敢阻拦,一直到得皇帝大帐前,便瞧见迟凤典站在大帐门前,手按腰间佩刀刀柄。
见到司马岚过来,迟凤典上前迎了几步,拱手道:“卑将拜见国公!”
“皇上现在如何?”司马岚问道:“听说皇上狩猎的时候遇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凤典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司马岚脸色一沉,迟凤典忙道:“回禀国公,今晚皇上突发兴致,要进林狩猎,卑将和褚苍戈都随同侍驾。进了林子,皇上为了追拿一头麋鹿,进到林深处,忽然被埋伏在林中的刺客所伤,幸亏我等及时赶到,否则.....!”
“林中为何会有刺客?”司马岚皱眉道:“你们担负保护圣上之责,竟然让圣上被刺,你可知罪?”
“国公,当时褚苍戈就在皇上身边。”迟凤典目光冷峻起来:“褚苍戈自称熟悉狩猎,而且擅长找寻猎物的踪迹,是他领着皇上进到林子深处.....!”
司马岚脸色微变,四下里看了看,问道:“褚苍戈人在何处?”
找他。”迟凤典声音泛冷:“我们及时赶到,立刻追杀那几名刺客,褚苍戈和几名护卫留在皇上身边保护,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是.....我们没有想到,褚苍戈竟然包藏祸心,突然对皇上下手。”
司马岚脸色大变,身体剧震,厉声道:“你说什么?褚苍戈.....行刺皇上?”
迟凤典并没有立刻回答,微一沉吟,才道:“皇上知道老国公会过来,皇上正在将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