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马背上诡异的身影,吕布不争气的双眸泛起了血丝,嘴唇一阵蠕动。
脑海中还回忆着曾经他们厮杀战场的一幕幕,虎牢关面对天下诸侯联军他们没有败,巨鹿一战面对袁绍滔天的二十万大军,他们都撑下来了。
雁门关五十万的蛮夷杀的血流成河,可如今这一幕落入在吕布眼中却充满了愤怒。
身后跟随而来的将领看到这一幕后纷纷低头不语,吕布颤抖的指着马背上的二人,回眸怒视郝萌与曹性。
“是谁!是谁害了孤的爱将!”
怒吼声回荡在辕门上空,吕布犹如暴怒的雄狮般,双眸布满了狰狞的血丝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势。
“将军,吾等中伏,胖猴子说不敢扰了将军的霸业,飞鹰传讯都坚持不说。”
轰~
吕布听后脚步打了两个踉跄,狰狞的眼眸升腾起一股雾水,颤抖的走上前看着自己的两位爱将。
“该死的,汝二人武艺不精,老子早就说过,非要逞强,明明都受了重伤为何不在书信中言明。”
“霸业!哈哈~霸业兄弟老子都要!”
沙哑低沉的嘶吼着,吕布颤抖的双手缓缓解下了两匹战马上的绳索,二人的身躯早已僵硬。
将两位兄弟紧紧的搂在怀中,冰冷刺骨的感觉传来,吕布将头深深的埋在了二人耳边轻声道:“兄弟走好,这一次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谁害了你们,将军要他们十倍偿还。”
将军!他的这些老部将还是喜欢称呼他为将军,而不是大王。
基业越来越大,曾经的老兄弟联络也少了,仿佛疏远了般,但其实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大王依然还是曾经的将军。
极其照顾他们这群老部将,若不然也不会分配的职务都是美差,但却疏忽了这群老部将心中的骄傲。
他们也是能征善战的骁将,他们的骄傲使他们不愿在后方看着新来的文武一个个立下滔天之功。
他们还未老矣,他们尚能再战!
布满血丝的双眸冷漠的合上,再次睁开时眼眶内的雾水已经消失,缓缓的将两具冰冷的尸体扶起来,嗓子沙哑道:“扶孤的爱将回家!”
回家二字无比轻巧但又重若泰山,其余将领看着他们的大王亲手扶着成廉和侯成消失在了辕门处。
诸将透着一股悲伤的气息,但郭嘉眼眸中却透着一股担忧,他害怕了,害怕他的主公因怒而兴兵开战。
这一日吕布大营内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后军搭建了灵堂,两口木棺悬放,吕布头戴白巾。
宛城的刘辩得知城外吕布大营内的事后,欢喜的同事又有些愤怒,虽杀了吕布两员战将,但却都是一些不出名的。
夜幕下,曹性与郝萌二人虚弱的躺在病榻上,吕布掀开帘子步入营内后,二人眼眶内都浮着泪水。
“将军,是末将无能没有保住成廉和猴子。”
呜呜~
七尺铁血男儿此时却在帐内嚎啕大哭,吕布看着二人眼眸一颤,轻声道:“伤势如何了?”
帐内的军医小心翼翼的拱手道:“回禀大王,郝萌将伤了筋骨,需养伤三五月才能康复。”
“至于曹性将军!”
说道这里时军医犹豫了片刻后咬牙道:“大王,曹性将军有两箭,一箭贯穿腰部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但也是伤了元气,另一箭伤了腿部筋骨,恐怕就算痊愈也~”
吕布挥手制止了军医在说下去,作为沙场宿将他岂能不明白后面的话,也就是说曹性就算康复了,体力也大不如前,尤其是一条腿的伤势可以说已经告别战场了。
暗淡的点头摆手示意帐内军医退下去后,吕布沉默的坐在了床榻一侧,看着两员自己的爱将,自言自语道:“本将决议退兵,打了这么久天下快撑不住了。”
二人猛然听后愣愣的看着他们的主公,尤其是曹性更是流着鼻涕痛哭道:“将军,猴子和成廉折到了这里,难得咱们就不管了。”
他们不满退兵,但打心底从来没有怨恨过他们的将军。
吕布痛苦的缓缓闭上了双眸,压低着嗓子沙哑沉声道:“成廉和侯成的仇孤不会忘,回去后养好伤,再战江东贼兵!”
郝萌死死抓着吕布的铠甲,咬牙切齿的喊道:“将军,末将大道理不懂,但知道吾与猴子还有成廉兄弟的命都是将军从战场上抢回来的,再战江东时末将愿为马前卒。”
一旁的曹性流着泪水,他恨啊,自己怎么就废了,泛红的双眸苦苦哀求望着吕布,“将军,末将虽然废了,但再征江东时愿为将军牵马,末将要亲眼看着江东覆灭。”
呼~
面对二人的痛哭,吕布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眸幽幽的看着二人,一字一顿道:“再战江东时,吾会让江东刘辩也体会到今日之痛!”
呜呜~
营帐内传着二人嚎啕大哭的声音,足足半晌后二人累了乏了睡去后,吕布为二人盖上了被子才走出营帐。
“主公!”刚刚走出大帐,郭嘉身子打着冷颤,口中哈着白气拱手道。
吕布见状后眼眸扫视到了典韦身上,沉声道:“恶来,军师何时到的,难得不知军师身子骨弱吗。”
典韦虽然受到了无妄之灾,但却知道今日主公的心情,直接抱拳沉声道:“末将失职还请大王责罚。”
哼~
冷哼一声的吕布,直接一率身后的大氅,示意二人回帅营再说。
郭嘉苦笑一声,打着冷颤赶紧小跑的跟随在后面,总算没有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