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轻飘飘的说起了眼下局势,郝萌一副摸不着头脑不解的模样看着军师郭嘉与周瑜。
而周瑜却淡淡的点头应和道:“军师放心,引沂水河之事便交予瑜,军中便由军师周旋。”
周瑜果然心知肚明般看的郭嘉频频点头,而后二人目光看向了郝萌。
只见郝萌透着震惊之色,脱口道:“大王可不准!”
刚说完郝萌也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二人,郭嘉与周瑜竟然决定违反军令要水淹下邳。
“大王之言说的是不可,可并未说不准,瑜甘愿担此骂名。”周瑜说完后二人目光便看向了郝萌。
已年近四旬的郝萌虽然名字感觉很萌,但张的却是五大三粗,脑子飞转一双小眼珠子不断打转。
迟疑了片刻后,郝萌忐忑道:“军师,此骂名末将到无所谓,就怕大王震怒。”
郭嘉轻笑一声,轻描淡写的说道:“郝将军放心,此事皆有嘉一人承担,将军放开手脚做便是。”
有些事身为上位者不可做,但麾下之人却可做的,只不过要替上位者担负骂名罢了。
“如今天下大乱,我军因曹兵而拖延,一旦到了隆冬之季,来年再征徐州不说劳师动众,天下局势恐生事端。”
此时郝萌看着二人完全明白过来,猛的一拍案桌沉声道:“既然军师都敢做,末将又有何不敢做。”
“军师放心,此事皆乃末将立功心切所致,到时若大王责罚还请军师求情保下末将一条性命便可。”
“好!将军放心,嘉定以性命担保,若主公责罚,全乃嘉暗中吩咐汝等二人行事。”
夜幕下周瑜与郝萌匆忙离去,而郭嘉抬头望着夜色,寒风阵阵袭来,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起身朝着帅帐走去。
昏暗的帅帐内,吕布看着各地的战报,郭嘉缓缓步入大帐后,对着吕布躬礼道:“主公,郝萌与周瑜二将已连夜离营。”
郭嘉弯着腰禀报后静静的等候着,足足半晌后吕布才长叹一声,将手中的战报放下。
“如此一来,恐下邳将沦为人间地狱,奉孝准备好救济粮草。”
诺!
郭嘉未走,静静的依然还在帐内,眼眸波澜无惊,而吕布沉默了半晌后疲惫的叹气道:“军中降将不少,可派三五人助公瑾、郝萌。”
这句话传入郭嘉耳中后,脸上却是露出了感激的神态,拱手轻声道:“嘉多谢主公厚爱。”
这一次郭嘉缓缓退了出去,帐内独自一人的吕布却幽幽望着郭嘉离去的背影。
他不能给曹操任何机会了,寒冬天气下,河北大军再次强攻下邳城五日,城内曹军士气低沉,心生厌战。
下邳城内,李存孝与伍家兄弟二人跪立在下方,对着曹操沉声道:“主公,吾等三人愿助主公突围。”
英雄末路的曹操近日来脸上憔悴,看着三人的请命却是自嘲道:“突围?突围去呢?徐州各地到处都是吕布的骑兵,还是要被围。”
徐州战事如此快速的处于不利下风,并不是吕布河北兵多,而是骑兵众多的原因。
数万骑兵如撒网般化为一支支小股精锐,不断游戈在徐州各地,断绝曹军的联络,令各地处于孤城一座。
这也是为何徐州如此快速能丢了一半的原因,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曹操已被所有人不看好。
官渡败了!兖州丢了!就连徐州也只剩下半个,别说天下人了,就连他麾下的文武都已没有了一开始的斗志。
官渡之败乃力不如人,兖州丢了实乃苍天不垂怜他,一个突厥奇袭长安便破了他的计划。
白白送出去了兖州,结果李唐龟缩在长安舔舐着伤口,刘辩一家之力也不想平白招惹吕布。
“若下邳城破,三位将军可护送吾曹孟德的子嗣逃出去便可,呵呵~”
曹操很是洒脱的轻笑一声,一抚下巴的胡须,直接拎起宝剑大步朝着城门走去。
城头上弥漫着一股血腥与恶臭味,一个个曹兵疲惫的躺在地上呻吟着,曹操在李存孝等人的护卫下,踏上了城头。
透过城垛,城外的河北军如潮水般退去,大地都透着一股赤色,城墙上到处都是乌黑干枯的血迹斑点。
寒风吹动下,鬓角林乱的白发在风中乱舞,夕阳下的曹操看着曾经亲手打下来的疆土如今却处于了危局。
“天下群雄逐鹿,吾打过董卓,打过陶谦,也打过刘备与袁术,每一次吾都大胜而归,风水轮流转今日也轮到吾曹孟德尝试下失败的滋味了。”
孤傲的身影曹操喃喃自语,令一侧相随的李存孝不是滋味,曾经那个豪情盖世的枭雄曹操已到末路。
夜幕降临,寒冷的天气下骤然响起了万马奔腾之声,顿时河北营内士卒一个个惊醒过来。
正在帐内与文武商议如何进攻下邳的百官,一个个震惊的脱口大喊道:“骑兵!不对,曹军并无上万的骑兵啊!”
“报~大王沂水河决堤了,大水正朝着下邳而来。”
“报~泗水河决堤,大水滚滚而来。”
顿时帐内百官一惊,吕布更是大怒的一拍案桌怒吼道:“怎么可能,是何人掘了沂、泗两河!”
帐内百官一个个面面相觑,唯有郭嘉低着头嘴角透着苦涩的笑容,乱世中人命如草芥,他也走到了这一步。
“传令三军,速速收缩阵营立于高地。”
诺!
“斥候尽出,给孤查!彻查此事,到底是谁敢掘沂、泗水河!”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