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厂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叫有古怪?难道我们还会故意讹诈厂子不成?要知道我们在这个厂子的时间,可比你樊厂长要久的多啊!”站在霍东来旁边的花狗阴阳怪气的对樊静说着。
霍东来故作严肃的对他骂了一句:“花狗你怎么跟樊厂长说话的!没大没小,一边去!”
等花狗乖乖展刀霍东来身后,霍东来才微笑着对樊静说:“樊厂长有所不知,当传送带的速度放在低档的时候,一旦出了事故是可以及时把手抽出来的,这样就不会受到更严重的损伤了……”
不等他说完,黎响已经分开众人向车间走去,嘴里说着:“有工人受伤,哪里还有功夫在这里分析原因!先把人送到医院,需要多少费用我这里垫付!一切等把伤势稳定下来
再说!”
“黎总……”樊静咬着嘴唇叫了一声,如果真的把伤者送进了医院,那就等于承认了他的伤势,就算是故意在整厂子,也没有了证据了。
可是看到黎响那态度坚决的模样,樊静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对黎响说:“那我给袁姐打电话,叫她来一趟!”
“来不及了,我自己出钱送医!把人看好再说!”黎响一摆手,大步走向厂区。
跟在霍东来身后的一群人中,不少人都露出了感动的神色,只有这种把员工安危放在第一位的老板,才会不管自己是不是被坑,把人命放在了首要。
受伤的人叫田娃,者村人,在厂里算是新员工,干了不到一年,因为不怎么聪明,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就步入社会了,可是到哪都干不长,复杂的工序他学不会,简单的做不好,最后来到了药枕厂,因为老乡不少,所以留了下来。
此刻田娃脸色苍白,浑身大汗淋漓,坐在车间的小板凳上,用左手捧着自己的右手,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已经明显的变了形,旁边还有几个老乡在围着他,不停的说着什么,等看到黎响进来,全都闭了嘴。
“怎么回事?”范兵也急冲冲的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气呼呼的对田娃说:“怎么又是你?怎么每次都是你出事?”
黎响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旁边樊静对黎响说:“刚才我给兵哥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兵哥说上半年这个员工就已经出过生产事故了,上次也是差点把手卷进机器里面,要不是旁边的人发现的快,他的一条胳膊都得没了!”
“副厂长你这话说得,谁愿意出事啊!”一名田娃的老乡马上板起脸对范兵说了一句。
黎响一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递给范兵说:“兵哥帮我先把人送进医院,先看好手,其他的等稳定下来再说!”
看到一帮人还想拦着,黎响没让他们开口,直接吼了一声:“受了伤就要送医院,天经地义!谁要是拦着说七说八,那就是不怀好心!要是真关心田娃,就不要让他还坐在这里承受痛苦!都给我让开!”
“就是啊,你们这些人还老乡呢,每一个急着把人送进医院的,一直在这说东说西的,有什么用!”
“黎总仗义!都把钱垫上了,你们还想说什么啊!”
“不会是想借这个机会讹人吧?如果不是就赶紧把人送医院!”
围观的员工可并不都是者村的,也并不都是跟霍东来一个鼻孔出气,樊静当初说的很对,他们听霍东来的,是因为有求于他,在利益上不得不依靠他,可是现在霍东来的权利已经被大大削弱,谁还愿意看他的脸色?
者村这帮人仗着跟霍东来是嫡系,一向在车间横行霸道,做着最轻松却最能挣钱的活,早就引起公愤了。
听到周围的人在批评他们,霍东来一帮人也有些意外,更有点挂不住脸,只好退开,出来两个老乡,跟着范兵一起把田娃送上了车,去了医院。
黎响松了一口气,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对众人说:“一切等田娃的伤治好了再说!”说完抬脚离开了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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