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苏颇为随意的点点头笑着应道:“你倒是聪明,没有猜错。”
得了慕流苏的肯定,青鱼面上也是露出几分喜色,但是很快青鱼脸上的欢喜之意便是慢慢的淡了下去,也有化作了一抹诧异之色和困惑之色。
“可是主子啊,心里还是想不明白,沪城的那些商户又怎么会帮助咱们镇北军的人呢?他们沪城再如何,那也是北燕的子民啊,岂会如此轻易便被颜副将给左右了呢?”
青鱼这个问题可谓是一针见血,又不仅是她好奇,便是所有镇北军的人也是听得迷迷糊糊的,实在想不通这些个沪城的商户分明就是北燕之人,为什么会选择帮衬大楚的军队,而不是选择帮着北燕的军队来治住祝颜繁之他们这群人呢?
“难不成你忘了欧阳昊与北燕女相的事情了?”慕流苏听到青鱼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明亮神态这才寡淡了些许,唇角的笑意也是渐渐淡了下去。“沪城的这些商户,本就是肖恩与北燕女相才有如此成就,让他们知晓了欧阳昊这个所谓的沪城城主,其实并非是当初北燕女相分外偏袒之人,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叛徒,出卖了寂家满门,你觉得北燕的这些商户会是如何看法呢?”
“更何况,当初沪城置地开拓之际,除了以少数的几个极有远见的商人之外,大多数都是流落在外的穷苦百姓无家可归之人罢了,他们从未享受过北燕的什么恩惠,甚至还有其他国家的流民,一直到沪城建成之后,才有了北燕的户籍,但是实际上的身份谁也说不清楚,沪城这些住户之中,舍不得一些四面八方前来的人,完全算得上是一个大杂烩了,怎么可能会忠于一个区区北燕朝廷呢?”
青鱼本来还想问慕流苏一些问题,但是抬眸看着慕流苏脸上已经慢慢的染了几分霜寒之意,眉眼之间都透着几分凄清之色,一时之间也是反应过来什么,猛的便是瞪大了眼睛,捂住了红唇瓣。
青鱼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她方才似乎又让主子提及了那位北燕女校的事情,主子对此人本来就极为看重,提起这个人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心情压抑的样子,可是他刚才这一堆问题,却是让主子又提及了这人,平白又惹了主子,心情低落,实在是有些罪大莫及。
想到这里,青鱼心中也是悔不当初万分后悔自己怎么这么多话,无非只是一件善事罢了,何必需要弄的这么清楚,赢了就是赢了,管他那么多是什么?
如今主子心情低落,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青鱼眼珠滴滴溜溜的转了转,这才想起来,主子似乎是在提及融化是指的时候心情才会极好,于是立马便开口故意乐呵道:“原来是这样啊,青鱼知晓了主子。”
一句总结性的话,青鱼极为快速的结束了刚才的这个话题之后,转而跳跃到另一个话题之上:“主子,青鱼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方才我听了青花传话从那边过来的时候,正巧在这郊外看到了一只野猫,月色之下,同样也是白花花的皮毛,瞧着倒是像极了荣华世子身边的那只白毛猫儿糯米呢”。
“糯米,我倒是好些时日没瞧着糯米了,走的时候没有瞧见它,想来应该也是跟弦音一起去了随云道长那里了,如今已经快半个月的时光景了。”果真不如青鱼所料,慕流苏一提及糯米一事儿,脸上便是又立马恢复了几分暖意:“糯米生性贪吃,我估摸着这小馋猫若是在我身边,此时恐怕还在缠着我要我喂给它杏花糕吃呢。”
慕流苏这般前后反应明显的变化,也是看得青鱼有些目瞪口呆,她之所以会提及糯米,本就是为了让慕流苏心情能够好一点罢了,但是慕流苏这转变未免也太快了吧,不过是只猫儿罢了,竟然能够给让自家主子的心情一下就转好了,看来主子对于荣华世子身边的这只猫儿,当真是爱屋及乌到了极点呀。
不过说到糯米这猫儿,她其实也有些想念初一了。
当初要跟着主子一起来到这北燕之地的时候,不仅是自家主子没有见到荣华世子道上一句别,她也同样的没有来得及跟初一告别。
青鱼本来就是孩子心性,分明就要久久不见了,可是却连一句道别都没有,那个时候青鱼心中也是极为难过,甚至还因为初一在临走之时,居然不曾给她来一封信函而发了不小的火气。
但是如今想来,青鱼却是有些能够理解了,想来荣华世子对于初一而言,也便如同慕流苏对于她的意义一般,毕竟是自家主子,自然需要随身跟着以确保他们的安危,只有这样,他们心中才不会有任何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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