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岭身穿着一身紫色披风,倒也的确不是一时兴起,的确是打算伪装成慕流苏的模样让他们不至于一眼就察觉到镇北军这边主将不在的事情起了疑心罢了,而除此之外,他也是存了心思想要试探试探这北燕的将领们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谁曾想到这些个蠢货竟然还真的上了当了,尤其是孟添此人,当真是如同荆棘门搜集的这些消息一般,只是是个狂妄自大又目中无人的蠢货罢了。
这人口口声声说着慕流苏是个名不副实的蠢货,自己却是率先愚蠢的将他看作了慕流苏,当真不知道是谁蠢得没救了。
最可笑的是,孟添的这一句话,压根儿就没有引起北燕大军任何人的怀疑,他们心中似乎是对孟添有着一种茫然的信任,如今也已经是完全将他当成了慕流苏了。
风岭心中冷冷一笑,想着北燕大军原来也不过是如此孤陋寡闻罢了,此次燕楚两军交战的确是有些来的匆忙,他们没有想到大楚这边会派镇北军这支军队前来,所以并没有去了解慕流苏的真容,这话说着倒也算得上是情有可原。
但是认不出面容也就罢了,竟然他们连那与自己对战的敌军将领的实力都摸不清楚,未免太过贻笑大方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凭着慕流苏的功夫,如此近的距离,若是由着她慕流苏动手,只怕这一长箭就不是洞穿这个叫阵之人的心脏,害得他坠入河中,这么简单了,只怕是长箭透体,连穿三人也不再话下。
他已经是很明显的在诱导他们了,只可惜这个蠢货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估摸着是这些个北燕将领们仗着自己手中十万军队,太过猖狂太过目中无人才导致了如此结果。
其实风岭此次倒是冤枉了北燕军队的诸多将领了,像孟添这么谨慎的性子,自然不可能没有想过对慕流苏大力探查搜索过她的消息,只可惜慕流苏是近半年才声名鹊起的大楚新秀,由于如此年轻便功勋昭著,所以也是免不得得了一些年轻人的嫉妒与不服。
北燕和大楚关系近两年来关系如此之僵,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消息能够轻易摸清楚这位少年将军的长相。所以孟添所问话的人,多是一群通敌卖国的奸细之人。
这些人的心思本来就不正,所以话里话外都是对慕流苏的吐槽和不屑之意,正所谓三人成虎,这也便造成了孟添心中对慕流苏也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依靠自己老爹才得到如此成就的印象。
再加上大楚会派出慕流苏带着一支在大楚朝廷之中,被称为匪兵的东郊校尉营出战,也是让孟添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大楚军队竟然会如此儿戏的在燕楚一战之中,派出慕流苏这个少年将军出来应敌,慕流苏和镇北军来得突兀,而他们北燕只有一天的时间来进行布局所谓的出其不意的战术,这也是再次导致了目前不得不搁置下对慕流苏的诸多查探,而是将这件事情寄托到了昨夜被他派遣出来,到镇北军军营之中打探消息的八千人身上。
只可惜孟添又没有想到,此次回到他们北燕营地之中的所谓的打探消息的一群人,其实是慕流苏带着六千多的镇北军将士们伪装出来的,慕流苏说的话自然无一不是在误导孟添和燕长风,只可惜孟添那个时候却在惦记着沪城的船只,而没有仔细听进,这也就导致了他对慕流苏完全处于一个认识盲区。
在他心中的慕流苏就是一个依靠自家老爹木横的有意吹捧得到了诸多成就,可能有一些小本事比如舞刀弄枪啥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谋算能耐的人,而此时此刻,不知道,以智谋取胜而只知道指挥着人们射箭的风岭无疑就符合了他心中对慕流苏人设的认知。
见着风岭脸上倨傲而又“故作镇定”的面容,孟添脸上的狰狞笑意越发深了些许,果真是老天助他,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他已经是一一占尽,再加上这与他对战的少年将军还是如此一个不知谋划不懂策略的蠢货,他一瞬间便是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
想到这里,孟添便是直勾勾的与风岭对视,那眼中的挑衅和轻蔑之意已经快要溢出眼眶,瞧着他这般模样,分明就是想要等着“慕流苏”下令,然后看一看这位“少年将军”被打脸后手忙脚乱,手足无措的神色了。
而风岭自然是不舍得让孟添失望,她那一双与孟添对视的桃花眸子带了几分锋利之意,也懒得与这北燕之中威望颇高的,什么狗屁副将军多话,半点不啰嗦的直接高高的抬起了右手,随后他的手猛的往下一劈,分明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动作,但是却带着说不出的凛然之意。
“镇北军听令,”随着风岭的手这么力道凌然的直直劈下,一侧的菘蓝也是豪不犹豫的猛然喊出声来:“放箭!”
随着菘蓝的这一声令下,接近两万多镇北军士兵齐齐拉动了手中弓箭,不过是一刹的时间,便见着那流沙河境上,漫天的箭羽如同蝗虫过境一般,齐齐朝着那一百艘船上的十万北燕大军齐齐汇集而去,银白色的长箭在天空之中闪耀着耀眼光泽,银光熠熠,映射得人睁不开眼。
原本还表现得极为镇定自若,或者可以说是表现得极为猖狂自负的众多北燕将士们却是在这万箭齐发的一刹之间,立马便是变了脸色。
原因很简单,因为镇北军这边的人马分明就是压根儿不足二万人,最多也就一万七八千的人数罢了,但是如今射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