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唐阿娇思虑的时候,云溪正是惊恐又心疼的看着风岭的面容,其实以云溪的医术,必然是能瞧出风岭这道伤痕看似可怖,实则用力不深,还是不至于会伤及内里的。
但是风岭毕竟是云溪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她如何能见着苦苦等了十余年的少年又被人伤了一鞭子,云溪素来坚定沉稳,如今声音却是已经带了哭腔,下意识的便要往衣袖间取药。
“我无碍,”风岭这下倒是没有拦着,任由一贯沉稳的云溪从衣袖间取出了一个药**,双手颤抖的将那药**里面的晶莹膏药仔细又轻柔的涂抹在风岭的伤口处,这才眉眼温柔的开口笑了一声,这才抬手指了指一侧的唐阿娇,坦然道,“溪儿,这是唐门阿娇。”
云溪原本还在旁若无人的打量着风岭的伤口,任谁都能看出她对风岭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之情,如今听见风岭说话,云溪自然是下意识的朝着唐阿娇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个人这才算是正式的对视,见着清丽美貌又温婉大方的云溪,唐阿娇忽而便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原本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之上除了她唐阿娇,应当是再也没有人能够与风岭那般般配的,如今见着云溪,她才觉得自己狂妄得有些过头了。
无论是这一身隐士贵族女子的气度,还是这么一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面容,她都觉得自己远远不及。
“云溪……云溪姐姐……”
看着云溪那一双澄澈之中又透着些许好奇神色的你目光,唐阿娇忽而就觉得有些难为情,她原本以为自己见着风岭传闻中的未婚妻的时候,一定会忍不住想要挥舞着长鞭上去给她几鞭子,然而事到如今,唐阿娇却是忽而有些心虚,她看了一眼对视过来的云溪,蠕糯了半天,却是忽而乖巧的唤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唐阿娇叫云溪姐姐的称呼并不仅仅是让唐阿娇自己都惊了惊,便是高位之上的唐门掌门也是见鬼一般直直的看着唐阿娇,大有一副觉得自家孙女儿吃错了药的感觉。
便是下首处坐着的慕流苏也是愣了些许,她素来知晓唐阿娇心思不坏,是个性子单纯的,但是她对风岭那般执拗的欢喜却并非假装,按照她那刁蛮的性子,没对云溪动手就已经极好了,怎么这一下子就跟转了性子变了个人一般,忽而成了这般乖觉的样子,更是对云溪这般客气?
慕流苏思索一番,也是想出来估计是风岭对这丫头说了什么走心话了,原本她还颇为担心唐阿娇的执拗会出事儿,如今瞧着,倒是她想多了。
“你就是唐阿娇?”云溪显然也没想到这个传闻之中对风岭自荐枕席的会是这么一个小丫头,瞧着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乖觉,一身绯色嫁衣被她自己弄得凌乱不堪,瞧着有些滑稽,不过因为唐阿娇也算是天生丽质,倒是没有损了她多少风华。
只是云溪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会这般亲切的称呼自己,原本她还想质问唐门掌门是谁对风岭下的手,如今听着唐阿娇的称呼,也是一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楞楞的问了一句。
然而唐阿娇委实不觉得云溪这般问话有多么合适,虽然她如今也是看出来了云溪比自己更配得上风岭,但是她毕竟还是自己的情敌,方才情不自禁的叫了她一声姐姐她自己也是觉得有些古怪,如今听着云溪的问话,也是觉得有些尴尬。
“对不起,云溪姐姐,风岭的脸是我无意伤的,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如此任性妄为,差点拆散了你们,既然你如此欢喜于他胜过于我,我自然是输得心甘情愿,”唐阿娇思索一番之后,便是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直直看着云溪,眸光坚定又清明。
“你既然与风岭在一起,请你一定要好生善待他,日后也请你不要因为我纠缠过他的事情而与他生气,这些事儿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做出来的,与他没有关系,他也不过是把握当做妹妹才没有对我赶尽杀绝,风岭是个诚心的人,既然他说了非你不娶的话,那此生就一定非你莫属了,以前是我唐阿娇不懂事情,从今往后,我决不会再与风岭有半分牵连。”
唐阿娇一口气说出这么一堆话,在场的人除了一个满眼都是慕流苏,并为此对其余人、物、事儿分主之外,其余人俱是露出一副震撼至极的表情。
唐门掌门还没从那句云溪姐姐的话中回过神来,如今又听到唐阿娇的这一番话,更是惊得一张老脸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阿娇,你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的便开口想要问清楚,显然是想不通自家素来执拗的孙女儿怎么会变得这般乖巧懂事儿。
他们的的确确是没法子理解唐阿娇的脑回路,其实正如风岭所言,唐阿娇之所以会对风岭如此执拗,无非是因为她将第一次遇见有所好感的风岭,认成了江湖话本之中那些对女主复一见钟情打算一辈子想要不离不弃的男主了。
她本就年纪不大,心性单纯,自然也是按照话本所描写的那般,自以为对风岭情根深种,甚至是做出了重重执拗疯狂的事情。
她学着江湖话本之中所有女主那般刁蛮率真,口口声声说着要嫁给风岭,以为风岭真的就是她心目之中的命中天子一般,甚至是不惜自荐枕席,只想要博得一个江湖话本般流传的好姻缘罢了。
然而其实这一切并不是唐阿娇真正想要的,她无非是在依葫芦画瓢罢了,她跟着话本所写的一般与风岭做了一对欢喜冤家,心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