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兵士已经不若上次沈芝兰见着的那般神色懵懂了,见着有人来,遥遥便察觉到了,发现是慕流苏之后,脸上更是一阵欢喜之色。
慕流苏一路行进东郊校尉营,见着一群人在那四月下旬中已经带了几分温度的阳光下勤劳操练着,脸上也是带了几分欣慰之色。
颜繁之手中握着他那一杆长枪,正手把手的教着沈渭武弄枪术,只是沈渭毕竟天赋还是差了些许,所以不出三招便被颜繁之挑落在地。
颜繁之将手中长枪宛若行云流水一般干脆收回,余光一瞥,正巧见着了不远处站着的慕流苏。
分明是个身姿清隽的少年将军,如今眉眼含笑的感觉却是情不自禁的透出了几分温软之意,颜繁之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愣怔,他攥紧了手中长枪,微微一挑,长枪凌空翻阅挑出了一寸惊艳弧度,重新收回了他的腰间之处。
慕流苏见着颜繁之看过来,唇角额笑意越发浓烈,朝着颜繁之幽幽一笑,眉眼之间也是越发璀璨宛若星子闪耀。
颜繁之忽而就有些神色恍惚。
沈渭瞧着颜繁之神色不对劲儿,上前伸出爪子便是朝着的肩部猛力一拍:“颜副都,你在干嘛呢你?”
沈渭虽然用劲儿不个头也实在不这一巴掌拍上去的力道应当也是极大才对,奈何颜繁之这个武学奇才不说有没有别的没有,单单是这一身功夫和身子的底子就已经是难有他人出其左右了。
所以沈渭这一掌下去,不仅没将颜繁之拍回神来,反而是被颜繁之下意识的伸手一个反手擒拿捏住了手腕,痛的他嗷嗷直叫。
“行了颜副都,你也别为难沈副都这位中年人士了,人家本来只是来当个监军的。如今沈副都都一把老骨头,还被逼无奈不得不习武也是难为了他了。”慕流苏见着沈渭被颜繁之轻轻松松就治得服服帖帖的这幅德行也是有些忍俊不禁,悠悠然的行去之后,慕流苏也是恍惚笑道:。
颜繁之听着慕流苏带着明艳笑意的声音这才幽幽回过神来,面容上也是有些许尴尬之色,见着沈渭一脸痛苦幽怨的样子,也是连忙收了手,轻咳了两声难为情的道:“咳咳不好意思”
沈渭面上仍旧一副幽怨之色,这次倒不是看颜繁之了,而是委屈巴巴的看着慕流苏,
慕流苏知晓他这是在惦记着她方才所说的他一把年纪了的话所以才如此神色,脸色也是露出些许轻松神色幽幽打趣道:“行了你也别装了,沈芝兰调教出来的人,本将军可不信真是如此玻璃心。”
提及沈芝兰,沈渭一时之间也是收敛了神色,要说他们沈家也的确是得了沈芝兰这位嫡出少爷的福气,沈家才能咋个大楚如此荣宠无双,他身为沈芝兰的长辈,却是没有自己晚辈一半儿风采,实在是有些惭愧,也不知晓何时才能有那么个机会能够建功立业,也是让自家妻儿能够以他为荣。
沈渭神情正常下来的时候,颜繁之也是终于调节好了自己的心境,朝着慕流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颜繁之见过复都尉大人。”
顿了顿,颜繁之朝着慕流苏身后太监打扮的人看了一眼,也是神色一正,拱手道:“颜繁之见过小李公公。”
颜繁之打量小李公公的时候,小李公公也是在打量着这位在帝都之中同样也可以说是久负盛名的将才将军,心中也是一阵感慨,当初语武举考试结束之时,他曾经得了元宗帝的旨意传昭当时的武举前三甲进宫面圣,所以也是有幸亲眼见着了当初还是少年模样的颜繁之以一己之力挑败当朝前三甲然后嘲讽离开的模样,那模样实在是要多猖狂有多猖狂,要多意气风发就有多意气风发。
如今一阵年岁过去,当初的少年英杰已经长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俊逸青年,一举一动也比几年前沉稳了不拍哦,也不知晓是这颜繁之自己的本性得了改造还是被你慕流苏给教导有方的变化极大了。
“颜副都这可是折煞杂家了,杂家这次来,是来通知圣上的旨意的,方才颜副都称镇北将军为校尉大人,只怕这称呼,日后是需要改改了。”
小李公公这话在颜繁之和沈渭耳中无异于是一个暴击,就连原本还现站在一侧菘蓝也是悠悠然的转过了头来,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过来,
慕流苏倒是不慌不忙,这事儿既然是她慕流苏亲自敲定的主意,那她对东郊校尉营也是有些绝对的自信,自然也是不用过多慌张。
颜繁之听着小李公公口中称呼慕流苏的那一句镇北将军,眉眼之间也是掠过些许困惑之色。小李公公却是已经转来了目光,朝着一侧的沈渭接着道:“沈副都,荆劳烦你召集一下校尉营的人,杂家这里还有一道圣旨要宣读。”
小李公公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是有些古怪,平日里他去哪里宣读个圣旨都是人家一眼瞧见了规规矩矩的迎接,谁曾想到这东郊校尉营的人一个个的都如此有特色,进来之后压根就无视了他,更是压根没管他手中的圣旨,反而是让他这个奉命前来的少年将军宣读圣旨的人主动提及才行。
不过他也只敢在自己心中腹诽一阵罢了,这东郊校尉营的人一个个的实在都不像是好惹的人,瞧着那操练场上一个个的拿着刀剑挥舞的人,也是看的有些心惊胆战,这群疯子连着元宗帝亲自任免的十二校尉营的都尉都能打的个落花流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