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这里。”
薛立用左手攀在一根房梁上,整个人就这样吊在空中,指着眼前的一处勒痕。这处勒痕绕过了整根梁子,旁边还有一丝像是被猫抓过的痕迹,脱掉了一丝漆皮。
简云舒直接从另一边的房梁跃起,已是到了薛立的身边,可以看见梁木上一圈细小的痕迹,并不明显,若不是靠得如此之近,显然是不容易发现了。
“像是一种极细的绳索绕过的痕迹。”
“是的,类似于天蚕丝一类的东西。薛神捕,你确认没有动过这房里的任何一处地方吗?”
“确实没有,这点薛某还是可以肯定的。当然,若是薛某赶来之前,侯府的人是否曾经动过,薛某就不得而知了。”
薛立随着简云舒落下地来,站在简云舒的身边。
“菊香曾说过,当时不见了小郡主,曾经楼上楼下找过,一定有的地方被动过了。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简某已经大概知道小郡主是怎么从这楼上消失的了。”
“二公子这么快就有答案了?”薛立显然不大相信,单凭着这房梁上一圈细小的痕迹,就能够判定小郡主是如何消失的,这也有点太过于自负了。
“薛神捕请随我来,只要确认了一个简某心中的疑问,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
薛立有些将信将疑,看见简云舒已经跃出了窗户,向下落去,只好跟了出去。
“萧爱,不用找了,跟我过来!”
萧无恨答应了一声,从屋顶上直接跃了下来,将要落地时,简云舒已是拍出了一掌。二人手掌在空中相碰,萧无恨已是卸掉了下坠之力,轻飘飘的落在二人的身旁了。
“有什么发现?”
简云舒只是笑而不语,向着七八丈外的一片花树间跃了过去。花树掩映,绕过花园的湖畔,直入花园深处的围墙下。
“还是这么喜欢故弄玄虚,真是拿你没办法。”
萧无恨一副无奈感叹的样子,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因为他相信,简云舒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春花烂漫,蝶儿翩翩,简云舒也如同翩翩的蝴蝶一般,直接飞上了枝头。
萧无恨与薛立快速跃到树上,看见简云舒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树干上的一个地方,那里明显有被什么东西勒过的痕迹,一小块树皮已经脱落了,露出新鲜的木色来。
“果然让薛某不得不佩服啊!只是二公子,薛某还有些不明白,为何二公子一来就选中了这棵树?”
“很简单,从房梁上的那个勒痕看来,正好对着那唯一开着的窗户,而这里的两棵树,也刚好对准了窗户和房梁上的勒痕。”
简云舒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坐在一旁树干上晃着双脚的萧无恨却是接口说道:“旁边这棵桃树,枝干较细,难以承受人的重量,也就这棵老杨树,树干最少可以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
“薛某明白了。那劫匪在房梁和这棵老杨树之间,架起了一条有足够承受力的细绳,或者是天蚕丝之类的东西,再将小郡主神不知过不觉的送到了这里,楼下的护卫和丫鬟自然不会发现。劫匪接着便通过花园,将小郡主从花园的围墙送了出去。”
“薛神捕说的没错。简某曾经问过薛神捕,小郡主闺房内的东西是否动过,那是因为此时虽然已是三月,犹自春寒料峭,以菊香的细心,断然不会一大早就打开窗户的。”
“是了!原来二公子一早就看出了这个唯一开着的窗户有问题,才这么确信房梁上会有什么痕迹留下来的。”
“简云舒,你这就不厚道了,把我骗到房顶上去吹风。”
“倒也不是!”简云舒露出迷人的微笑,“当时我只是有所怀疑,但还不能完全确定,也很有可能,小郡主是先被人送到屋顶上的,直到薛神捕发现了房梁上的那个勒痕。”
“这还多亏了二公子提醒,只是薛某还有两点不明,请二公子赐教!”
“不敢,不敢!薛神捕请说!”
“在二公子面前,薛某哪敢当神捕二字,二公子还是不要寒碜薛某人了!”
“他这人就是有些虚伪,是吧,薛兄?”
三人都是笑了。
“那薛兄往后也不要叫云舒什么二公子了,听着倒像是云舒是一个纨绔子弟了。”
“薛某托大,就叫您简老弟吧!简老弟,薛某的第一个疑问是,菊香明显没被迷香迷晕过,为何薛某到达现场时,屋内还有一丝迷香的味道呢?第二个疑问,既然已经知道了小郡主被掳走的方法,简老弟怎么不马上继续寻找踪迹呢?”
“首先,薛兄的第一个疑问,简某现在也说不清楚。按理说,薛兄赶到时,这迷香的味道应该消散了才对。如果没有消散,那极有可能就是这迷香是在薛兄赶来之前,有人故布疑阵留下的。”
“简老弟是说有内应?”
“这一点还不敢确认,也可能掳走小郡主的人,有什么方法在事后施放迷烟也说不定。”
“这就奇了怪了,这人做这件事,不是多此一举吗?”
“当然不是。一来,可以迷惑我们追踪的方向,薛兄不是也一早认为几个护卫和丫鬟都是被迷晕的吗?二来,也许此人想要掩盖一些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知道。”
薛立点了点头,简云舒才继续说道:“至于薛兄的第二个疑问,很简单,现在已经离案发过了三天了,昨日又下了一场不小的雨,即使外面有些什么痕迹,也都被雨冲掉了。简某方才见侯府边有一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