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肖富文的筷子顿了顿,然后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大口吃着瓦罐里的面条。
“姐,我也想吃面条,我肚子饿了。”屋子外面,一个小小的声音传了进来。
“别吵吵,一会儿二哥就听到了,打你哦。”另一个女童音传了进来。
那个小男孩吭哧吭哧的开始哭,接着声音就慢慢的小了,估计是被另一个拉走了。
肖富文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饭,跟没听见一样。
这样的事情在他被过继出来后发生过很多次了,开始的时候,两个弟妹还会因为他是二哥,跑进来要吃的,但是每次他都是面无表情的把两个人赶出去,然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一点都不会给她们,慢慢的两个弟妹也知道了二哥不好,有吃的也不会给她们,所以再看见也就在门外咽咽口水,不会进来要了。
这也是为啥肖父对这个老二提都不愿意提,因为觉得他太无情了,对自己的亲弟妹都能视而不见,何况是爹娘了。以后更是指望不上他,所以他干脆就跟家里人说,就当是没生过这个儿子。
肖富文闷头一劲儿把瓦罐里的面条吃的干干净净,连面汤都喝的一滴不剩,这才把做饭的家把式都收拾了一下,拿到外面去打了井水开始洗刷起来。
“姐,二哥在刷碗,咱们去帮忙吧。”肖福全站在后院的拐角处探头往前院看。
“不去,咱爹说了,他不是咱二哥了,他就是狼崽子,不让咱跟他说话。”肖翠荷正蹲在地里拔草。
肖福全听了撅起了嘴,小声的嘀咕,“二哥以前对我可好了,有吃的都给我吃。”
“大嫂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就那些面上对你好的你才要多防着点呢,备不住就是想把你卖了换钱呢。”肖翠荷人小鬼大的说着自己的见解,不过她信了赵凤凤这个大嫂的话,就注定了她会一路跑偏。
“我不喜欢大嫂,她总掐我。”肖福全不乐意了,大嫂动不动就掐他,他跟娘说,娘还让他忍忍,说大嫂那是跟他玩呢,哼,他才不想跟大嫂玩呢。
“那是你不听话,你要是听话谁能掐你,你看大嫂咋不掐我呢。”肖翠荷瞪了弟弟一眼,“还有,爹说了,他不是咱二哥了,你可别乱叫,让爹听到了,小心你的皮。”她警告了弟弟一声。
肖福全想到老爹的大脚,哆嗦了一下,蔫蔫的走回姐姐旁边,也跟着蹲下身,看着姐姐干活。
“你咋那么懒,都蹲着了,就不能搭把手拔拔草吗?”肖翠荷不满的抱怨着。
“我不干,这是娘让你干的活。”肖富全确实懒,这么小就表现的很明显,只要是能躺着他是绝对不站着,只要是别人的活,他一手都不带伸的,要不说赵凤凤不待见他吗。
肖翠荷气的没法,家里老爹不管,老娘偏心,只有大嫂会帮着她说几句话,所以她不可避免的就觉得赵凤凤是好人,赵凤凤做的事情都是对的,赵凤凤说的话也都是真的。
“你不帮忙干活就滚一边去,别挡害。”肖翠荷可不敢打弟弟,老娘不敢跟家里其他人厉害,可是收拾她这个闺女可是手拿把掐的。
肖福全到不生气,听话的以蹲着的姿势往旁边挪了挪,保证不碍事了,就继续蹲着看热闹。
前院的肖富文把瓦罐洗干净后,想到那丫头吃的肉,嘴里就忍不住分泌出唾液来,别看刚吃饱饭,但是肉的魅力是无法阻挡的。
他想了想,虽然现在去学校已经迟到了,但是他还是要去,反正他现在已经是某人的小弟了,给小弟提供个午饭啥的,也不是啥大事吧。
想好了之后,把瓦罐往屋里一放,在屋里找了一,这才想起来,昨天他中午就被还在教室里根本就没拿回来呢。
于是他拎着锁头出了门,咔嚓一下把门给锁上了。
转头刚想走人就看到肖福全从后院拐角处往这边瞅着,他当没看见,一路大步的往学校走去。
上辈子他对两个弟妹都非常好,他是这么认为的,从小有吃的就会先紧着弟妹吃,娘偏心男孩,他就私下帮着妹妹,等他去了大城市有了钱后,先后把弟妹两家都弄到了城里去,给他们安排工作,安排住处,孩子安排学校,后来更是给他们一家在城里留了一套楼房。
他认为对这两个弟妹算是可以了,结果当他从监狱里出来想找他们帮忙过度一下的时候,从他们的嘴里却只听到了冷嘲热讽,他这才知道,原来他自认为对弟妹好的一切举动,在他们眼里那都不算什么,那就是打发叫花子呢。
为什么你自己住的是别墅豪宅,却让他们去住冬冷夏热的鸟笼,要知道咱们是亲兄弟,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兄弟受罪都没一句言语;为什么你天天只需要坐在屋里吹着空调就能月入百万,而他们却只能拿着微薄的工资给你打工看你脸色,要知道,要是没有我们这些兄弟在旁边帮你看着,你的公司早就被别人吃的啥也不剩了;为什么你没有孩子却把着那么大的家业,我们的孩子不都是你的后背吗,怎么就不能把家业传给侄子外甥呢,毕竟你死后没有儿子,还不是你侄子和外甥给你扶灵摔盆的啊……
想起当时小弟和妹妹的各种不满的说辞,肖富文就知道上辈子自己做错了,升米恩斗米仇,他用自以为事的好,把弟妹的胃口都养大了,让他们眼里只认钱只认权,而没有了他这个二哥。
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但是也不可否认,对这样自私自利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