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八反正是家养的,会不会飞也不碍事,由着它去好了。

于是最近这一个月来,院子里上下的人走起路来一个个都是低眉顺眼的,唯恐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八哥。

自从有了这些账册后,小八哥像是找到了新乐子,也不出门了,每天帮着一起“看”账,倒是让丫鬟婆子们松了口气,一个个昂首挺胸,步履轻快了不少。

端木纭等人足足用了五天,才把李氏的嫁妆清点完毕,重新整理出了一份新的账册。

锦瑟对比新的账册和当年的嫁妆单子还专门列出了损坏与“遗失”的物品,“遗失”的多是一些古董、字画、首饰之类的。

其实哪怕家里真的缺钱,急需银子,更容易变现的应该是田地、庄子、铺子之类的,不该是古董首饰这些东西,贺氏的眼皮子也不至于这么浅。

联想起这些年来是谁在当家,这些东西到底是被谁“挪用”了,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这些东西应该不至于全都“变卖”,说不定还在这府里……得找个时机。

总不能让人白白得了去。

不过,端木绯奇怪的是,贺氏居然可以随手拿出一万多两的私房银子来弥补这个亏空,有这么多现银为什么不置办些产业呢……而且,这次竟然还得这么爽快,实在不像她的为人啊。

端木绯一边看着手里的这张单子,一边伸出一根食指在呼呼大睡的小八哥背上轻轻地抚着,一下接着一下,被骚扰的小八哥蠕动了一下身子,又继续在窝里睡着了。

在小八哥的阵阵轻鼾声中,屋内尤为静谧安详,夹杂着窗外枝叶摇摆的簌簌声。

坐在另一边的端木纭则正翻着两本清点后的新账册,心里琢磨着:嫁妆中的料子虽然不乏云锦、蜀锦和宋锦,可还是太旧了,她得一点点给妹妹收集不易过时的好料子才行。

唔,那些首饰也过时了,得打新的。

田地、铺子太少了点,要再加几百亩地,铺子可以先买了再租出去。

还有,母亲陪嫁的一些庄子太远了,最好能置换到京城附近,她的妹妹肯定不会远嫁。

其他的玉器、摆件、锡器、瓷器什么的应该都可以用。

端木纭一时沉吟,一时点头,又一时发愁,手上突然多了两万多两现银,该买什么才比较保值呢?

或者说,妹妹缺什么呢?

对了!

端木纭突然灵光一闪,要是妹妹将来真嫁进安平长公主府,封炎行武出身,自己是不是该给妹妹置办一个马场当陪嫁?

端木纭第一直觉是想去祥云巷问问哪里有马场卖……不行,攸表哥这人在“买卖”上特别不靠谱,她还是去信给两位舅父问问吧。

端木纭的思绪一不小心就飘远了……直到一阵轻快的步履声自门帘外传来,碧蝉进来禀道:“四姑娘,大公主和四公主殿下来接您了!”

碧蝉的声音惊动了小八哥,它不耐烦地“嘎”了一声,仿佛在催促端木绯,赶紧走吧!

端木纭好笑地挽着端木绯出去了,把小书房留给了小八哥。

姐妹俩携手去了仪门处,两位公主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了,几人寒暄了几句后,端木绯就上了马车。

端木纭站在仪门处,目送马车朝角门驶去,心里又忍不住继续纠结起嫁妆的事。

要不,她还是先给妹妹拟一张嫁妆单子出来,再一点点添置?端木纭犹豫地想着,看着马车徐徐驶出了角门。

黑漆平顶马车沿着权舆街朝城南一路飞驰,舞阳笑眯眯地说道:“今儿本宫做东,请你们俩到九思班看戏去。”

舞阳今日穿了一件石榴红的襦裙,一头乌黑的青丝挽着弯月髻,插了一支赤金嵌红珊瑚珠子飞燕钗,钗头衔的三串金珠流苏摇晃生辉,映得她容光焕发。

端木绯见她心情很好,就笑着道:“舞阳姐姐,你莫非是有什么喜事?”

“那可不是!”涵星在一旁抢着道,“可要羡慕死本宫了。”

“绯妹妹,本宫马上就要出宫开府了。”舞阳乐滋滋地揭开了谜底。

舞阳的公主府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建了,就在距离皇宫仅仅一里左右的钟鼓巷,本来将来公主出阁后,就会和驸马一起住进公主府里。

不过,舞阳自及笄以后,就郑重地向皇帝提出了要出宫开府,暂不成亲。

皇帝当然不答应,一来二去,父女俩就对峙了一个多月。如今看来,皇帝是终于松了口。

端木绯眨了眨眼,小脸上难掩意外之色。

涵星似乎看出了端木绯的疑惑,对着她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故意停顿地一下,这才娓娓道来:“半个月前,父皇给大皇姐挑了武安侯世子,还百般夸奖,说什么武安侯府门风清正,世子文武双全,品貌皆端……”舞阳也不插嘴,由着涵星说。

端木绯皱了皱眉,她也听闻过武安侯世子文武双全,不过这门风清正,倒也未必,她还记得以前武安侯府曾向楚家的二妹妹求过亲,被祖母楚太夫人拒绝,祖母当时曾不以为然地说过武安侯是个多情种,有其父必有其子,并非良配。

涵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其实,当时涵星知道后,曾自告奋勇地想让大皇子去帮着查查这武安侯世子到底人品如何,却被舞阳以一句意味深长的“不着急”给劝下了。

五日前,皇帝带着几个皇子、公主微服出宫,去了一家茶楼听说书,恰逢隔壁雅座中一男一女互诉衷肠,女子自怜身份卑微,配不上男子,如今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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