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舒毓打定主意,趁着今日休息,便出了行宫。
暗卫在他迈出行宫宫门之时,对云迟禀告,“殿下,毓二公子要出行宫。”
云迟觉得经过他那一番捅破的话,梅舒毓自然会坐不住,无论他知道不知道花颜在哪里,今日出行宫,定然都是为了找花颜报信。他淡淡地说,“盯紧他,有蛛丝马迹都不准放过。”
暗卫应是,立即去了。
梅舒毓虽然看不到暗中跟随他的人,他的武功也不足以发现云迟的暗卫,但他还是心里聪明地知道云迟一定会派人盯着他,他今日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云迟的监视之下。
可是即便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总要试试,想个法子,悄无声息地传信给花颜。
而且,她觉得,经过昨日之后,花颜一定不会再找她了,但是,她必须要找到她,让她警醒云迟,实在是云迟太厉害了。
他琢磨着,花颜在暗处,定然也会盯着南楚京城,所以,他首先要让她知道,他是有十分十分重要的事情找她,而且,必须要找到她告知她。
所以,他迈出行宫门之后,便做了一个决定,择南疆都城最繁华的一条街转悠。
于是,他独自一个人,也不买什么,便从长街的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到这头,来来回回地走了十几趟,在腿都走软了,天色已经将晚了的时候,择了一处最热闹的茶楼,走了进去。
他不敢要包间,因为太安静了,便于暗卫盯着,便选了厅堂里的一个位置,挤在无数人中要了一壶茶,听茶楼里的先生说书。
他当然是无心听书的,所以,喝着茶想着,不知道他是否引起花颜的注意了,她是否会来找他,若是来找她,该以怎样的方式与他说话,总不会明目张胆坐到他身边来的。
花颜昨日得了南疆王的血引后,心情十分愉快,一夜好眠,睡到了日上三竿,连梦都没做一个,醒来后,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安十七和贺十陪着她用过了午膳后,贺十便教她学梵文。
因花颜过目不忘的本事,贺十只需教她识得梵文的字,所以,花颜自然是学的极快。经过贺十跟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她已经将梵文学个差不多了。
花颜一边学着,一边想着再等两日,她便去打探蛊王宫,凭着如今所学,蛊王宫有梵文设的机关,她应该不会如在金佛寺一般可怜,总会容易了。
学了两个时辰,花颜在休息时,花家的暗桩递进来消息,说毓二公子已经在街上走了十多圈,独自一人,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买,十分的奇怪。
花颜听罢有些诧异,按理说,昨日梅舒毓经受蛊虫入体又被引出来一番折腾之下,他即便歇了一晚,但也会十分体虚乏力,云迟应该会让他休息才是,不该跑出来这般溜街。
她顿时觉出不妙来,当即放下了茶盏,对安十七吩咐,“十七,你出去看看,别靠近他,隐秘些,只需看看,然后回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
安十七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安十七回来,对花颜说,“少主,毓二公子的确十分奇怪,在街上溜着,看起来漫无目的,但实则只在那一条街上走来走去。”话落,又补充,“在暗中,似乎有不少人盯着,不知是什么人,我听从少主吩咐,没敢靠近。”
花颜脑中霎时敲起了警钟,立即说,“定然是东宫的人。”
安十七也觉出不妙来,揣测地问,“难道毓二公子是太子殿下用来引少主的?他知晓少主来了南疆都城?少主暴露了行迹?”
花颜抿唇,思忖片刻,道,“我出去看看。”
安十七点头,“少主小心些,易过容再出去吧!万一毓二公子对太子殿下供出了少主,那么少主就危险了。”
花颜应了一声,又想了想说,“梅舒毓不会主动的供出我,他与陆之凌的品行都是极好的。不过他今日这般奇怪,应该是为了我。”说完,她便进了房间,快速地将自己的衣服换成了男子的服饰,给自己易了容。
安十七看到易完容的花颜,她面上那一把大胡子让他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花颜出了阿来酒肆后,如普通人一般地走在街上,看着梅舒毓似乎走得腿都软了,疲惫了,进了一家茶楼,那家茶楼十分的红火,她便也随着人流走了进去。
她见梅舒毓择了一个位置,自己便也择了一处距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要了一壶茶,听说书先生说书。
茶楼内人声鼎沸,说书先生说的极好,茶客们不停地爆发出叫好声。
花颜喝了一盏茶,也跟着众人叫了几次好,才对梅舒毓传音入密说,“你今日这般奇怪,是为了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梅舒毓听到熟悉的声音,手一抖,茶水险些洒出,不过他立即惊醒,瞬间便稳稳地捏住杯子,眼角余光四处扫着,不见哪个人看他,不见谁有异,他暗自焦急自己无法回答,因为这声音似乎十分的特别,隔绝了哄然的人声,直接冲进了他耳里。
花颜似是知道梅舒毓不会传音入密,这种功法,除了花家有外,也就天家和南阳山有了。不过她有本事让梅舒毓与他说话,且不被东宫的暗卫察觉。
于是,她又对梅舒毓传音入密说,“我用的是传音入密,别人听不到,你今日这般奇怪若是因为找我,握着茶杯的食指就动一动,若是因为东宫的隐卫盯着,不想被他们发现,你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的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