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不动,东姝暂时也不打算动。
这么穷,也不知道早饭有什么吃的。
东姝饿的前胸贴后背,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这样子要怎么办呢?
自己偷吃吗?
想到这一点,东姝脑子里第一个晃过的居然是……
韩芳草,原主亲妈。
这位就经常偷吃。
家里几个妯娌轮着做饭,韩芳草就经常偷吃。
口袋里藏着一块红薯,几把花生,一块馒头,两块肉的。
这都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而且她做的隐秘,看出来的人不太多。
这些东西,原主偶尔的也能分几口。
大部分都是韩芳草和王志民吃了。
两个孩子一般都是闻着味,闻完就结束了。
如果不是怕两个孩子乱说话,估计那一小口都是没有的。
爹懒汉,妈滑头,小弟还是个11岁的熊孩子……
握草,这日子。
可咋过啊?
只是还不等东姝多躺一会儿,便听到外间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像是唱歌似的,还很有节奏。
“哎哟,了不得了,这欺负人都欺负到头上了,白吃咱家粮啦。”妇人的声音高一声矮一声,不过家里小院就这么大,房子一共就这么几间。
所以,东姝躺在床上听的清楚。
这声音是大伯娘赵小双的。
赵小双是地道的农家媳,据说她亲娘就是赵家囤嘴炮第一人。
赵小双得她真传,也是极为厉害的。
这会儿掐着腰在院中直接就骂开了。
东姝不知道她骂的是谁。
而且王老太也没开腔。
一般情况下,赵小双骂的太过分的话,王老太会出声象征性的劝两句。
主要还是不想让其它人看了笑话。
所以,才会劝一下。
可是东姝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到王老太出声。
“小双,我,我没有,就是,就是晚些时候还,等到秋收分了粮……”另外一个妇人的声音有些低,还有些怯怯的,底气不足。
东姝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在原主的记忆里转了好几圈,这才勉强找了出来。
原主的大姑王秀丽。
因为是家中长女,所以早早就嫁出去了,而且还是王老太找人牵的线,嫁回了王老太的本村李家村。
据原主记忆,王秀丽嫁过去连生三女,在婆家连头都抬不起来。
而且嫁的那家,还穷的不成样子。
这是借了粮,还不上的意思吗?
原主毕竟是半大的孩子,而且是个女娃,在家里的知情权,几乎算是没有。
就算知道一些,还是偷听父母日常滚完床单的私房话,才能听到一些。
“吵死了。”韩芳草一早还没睡饱,便听到吵闹声。
昨天晚上来了两发,也是真的累了。
这会儿被吵起来,还有些不耐烦。
村里人不可能人手一个手表知道几点,不过看着太阳足了,韩芳草推了一下身边的王志民:“上工了。”
“不去。”王志民伸手揽了韩芳草一把,声音含糊的来了一句。
韩芳草嗯了一声,两个人就这么又睡过去了。
东姝:……!
请问,我可以爆粗吗?
东姝有智脑,所以可以看一下时间。
早上6点半。
七月份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大亮了。
而且地里是7点上工。
夏天上工早,因为中午还要休息两个小时左右,避过正午最毒的太阳。
所以,早上工,晚下工,是为了把空出来的两个小时补上。
“大姐,这就是你不对了,原本这说好是夏收分了粮就还的,你现在这又推到秋收,这秋收不还,难不成还推到冬天啊,冬天可就分菜,没粮。”赵小双的嗓门一向大,她也不嫌丢人,掐着腰站在院中直吼。
王秀丽这些年在婆家也是被磋磨的够呛,这个时候更是没有什么底气。
眼里含着泪的看了看坐在墙根底下,抽着旱烟的王老太,眼神里带着求助。
可惜,王老太只是敲了敲自己的烟袋杆,声音凉凉地说道:“要我说啊,你跟招弟,连弟她们那里拿点粮,怎么?这么大姑娘嫁出去,都不会贴补娘家,都像你似的,还得娘家贴补你啊?不知道娘家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吃饭?”
一听王老太这样说,王秀丽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赵小双在旁边一看,马上扯着嗓子就叫开了:“哎哟,大姐啊,你可别哭啊,咱们老王家可没欺负人啊,你好歹是大姐,这要是哭着从家里出去,回头村里人还不得戳爹妈脊梁骨啊。”
王秀丽拿衣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声音含着泪:“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招弟连弟她们当初……”
那是卖闺女啊,就算是她拉下脸去讨点什么,也得被人家婆家给赶出来啊。
“当初咋地啊?那不管咋地,都是你闺女,你怕什么,你没生她们还是没养她们,这群小没良心的,成了家,就忘了娘啊,哎哟,大姐你不会是也想这样吧,咱妈的命怎么这么苦哟。”赵小双比戏精学院毕业的东姝,哭的还卖力。
躺在床上的东姝这会儿也听到了。
那个怯懦的就是原主的大姑王秀丽,这会儿估计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赵小双是王老太的枪,指哪打哪呢。
王老太不好逼自己的亲闺女,所以只能让赵小双出来上窜下跳。
赵小双是长媳,而且这么多年在家里的身份地位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