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铭辰从碑海中走出来,他似乎被地下的阴气沾染的面色苍白,浑身都带着一股潮湿的地下气息。
他的神色令洛夕颜突发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难道他见到从地上钻出来的鬼妈吗?最近的确是在家里见不到她了,会不会是回归坟墓了?
她有点多余的问道:“铭辰,妈她在地下还好吧?”
对方愣了一下,半笑:“这个我怎么知道啊?我又见不到她,听不到她?你好点了吗?”
“现在没事了,最近总是持续出现轻微的腹坠感,令我心里有些不安。”
“王主任说这是孕妇的正常反应,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太一样,不要担心,只要去定期做产检就可以了。”
“嗯,铭辰,我想去大林寺烧香。”
“怎么突然想起去烧香了?”
“想为我们的孩子祈福。”
“这个主意好,我陪你去。”
“爸刚才给你打电话没打通,他说要公司召开董事会议,你赶紧去公司吧。”
“那你自己要小心。”
“嗯,赶紧去吧。”
望着他的背影洛夕颜松了一口气,向着寺院走去,她当然不想尹铭辰跟她去烧香,神灵面前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只能说给神灵听。
被苍绿色的参天古木沐浴着的大林寺沉寂肃穆,这里是信教徒和老百姓拜佛的圣地,每天都有成群结队的人群前来,以至于门前的青石板深深凹陷进去。
庙宇内香烟缭绕,各行各业的朝拜者络绎不绝,举着高香而来,有很多少数民族也加入了拜神的行列当中。
两个小和尚专心致志的敲打着木鱼,声声木鱼,敲打着众生每一滴善良的鲜血,佛门乃清静之地,在这里任何的邪恶都会退缩三舍,这一刻,众生心中那用金钱都填不满的空虚,用财富也满足不了的贪欲,都随着木鱼声远去。
拜神席上暂时没有空缺,洛夕颜站在一旁等候,一座座千姿百态、神态各异的神像威严的望着她,就像在对她做着无声的审判。
她的脚跟有些颤栗,手心冒出了汗,轮到她拜神的时候,她双手合十,双臂高举,虔诚的举过头顶,然后平扑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她上的香火和别人不同,燃烧到一半,有一炷香断裂了,部分滴落的烟灰都卡在香中间,一种不好的预感冲击着她的大脑。
人在做天在看,神灵面前无秘密,从她膝盖跪地的一刻起,她的心智已经完全被神佛看透,做过罪恶事的人会不会报应到孩子身上?
“请问你们方丈在哪里?”
小和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虽然他发力不够,但是也看出了她不是一般的人,在她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
“我们方丈近日都在闭关修炼,女施主请回吧。”
洛夕颜掏出了一叠钞票,不管这个香火钱有多厚重,她都想在今天见到方丈。
“麻烦你给我通报一下,我有要紧事来找方丈,你告诉他我是来赎罪的。”
“赎罪?”
“是的赎罪,你只要告诉方丈我是来赎罪的,我相信他会见我。”
“我试试吧。”
小和尚接过钱向着后院走去,这个小院清雅脱俗,一棵枝繁叶茂的菩提支撑住了小院的半边天,地上几枚落叶随风飘舞。
菩提下她的身体宛如一片落叶,如果真的能洗清身上的罪恶,就是下半生让她孤灯念佛也认了。
过了一会佛堂的门开了,小和尚提示她进去,她的紧张情绪出现了,小腹处一阵痉挛,她安抚了一下情绪进了屋。
这大概是寺院种最年长的一位方丈了,虽然白了发,但是却脸色红润,宛如仙人般飘逸。
真是奇了怪,看到洛夕颜的到来,他手里的禅杖竟然出现了微微颤抖的趋势。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佛门禁地不欢迎你来。”
洛夕颜扑通一声跪下,眼含滚滚热泪:“方丈,我知道错了,请您在神灵面前帮我赎罪,我的手上沾满了血腥,我杀过两个人……”
方丈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顿时激起一道金光,将洛夕颜的身体屏障在其内,她就像一只被降服的妖孽般垂下来头,画地为牢。
“女施主,既然你有心赎罪,就把你所犯下的罪孽一五一十的说来。”
提前那些与罪恶有关的旧时,她用手捂着狂跳的胸口,半天才平复下来,缓缓地说:“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陆续克死了很多亲人,我五岁的时候克死了我爸,我妈在上海孤立无援,她没有能力抚养我们姐妹俩,在热心人的撮合下,她和我的继父胡鹏辉结了婚。这个临时组建的家庭起初还算融洽,可惜好景不长,在我十三岁那年,我妈出了车祸......从此继父的性格变得孤僻暴躁,经常酗酒,喝醉了就骂我们姐妹俩是拖油瓶......我的恶梦也跟着开始了,那年我刚升入了初二……”
这个罪恶的故事很长,从童年一直持续到了三年前,听得方丈惋惜又叹气,抚摸着山羊须摇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都是那只罗刹鬼在作怪啊!”
洛夕颜又一次跪地,神色痛苦,地板上不断洒落着她悔恨的泪水:“最近我经常会看到胡鹏辉和陈宜山,他们找我报仇来了,我不怕死,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让我的罪恶加注在孩子的身上。方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求您助我,帮我洗脱身上的罪恶!”
“眼泪能冲刷罪恶的心,女施主,既然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