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帝将心态调整到寻常状态,颇为骄傲的给西朝国使臣介绍:“定远侯除了是我北邙国的良将,还是朕的女婿,他的夫人,是朕的长公主,若如阿里度王子所言,定远侯尚公主是高攀的话,今日他已是高攀。”末了还皮了一下。
赫连驸马爷:“……”
总觉得事情朝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去了?
有武官们附和宁国公还附带调侃:“我们北邙国的长公主也不比贵国公主差吧?”
即使在场北邙国的官员中仍有对关云锦这位长公主不乐意还想弹劾她的,但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拖后腿,自家事关起门来随便说,该一致对外的时候还是得一致对外。当然,个别人还想用两国相交联姻加重筹码让赫连岳真把阿木答公主娶回府,能给赫连岳真和关云锦添添堵也是好的,这种就属于偏激、偏执了。
但总体而言,公主对公主,在北邙国臣民心中,必须是自家长公主好!
与北邙国臣民笑逐颜开形成鲜明对比的,自然是西朝国使臣,东阳国使臣团们这会儿安静如鸡,事不关己,他们也不想趟这趟浑水,本来和西朝国也只是一个先来后到也没太深的交情,没必要多嘴说两句。
而且西朝国的王子和公主也着实太自以为是,凭什么你们说联姻挑丈夫主人家就得任你挑,你挑谁不好挑赫连岳真,赫连岳真什么身份?战场上无往不胜的大将军,让他娶一个才停战不久的国家的公主,怕不是引狼入室吧?他位高权重,书房里少不得有各种机密信件,把一个曾是敌国的公主娶回去放着,作死呢不是?
再有也没人相信阿木答把赫连岳真后宅是否纳妾收通房摸清,会不知道定远侯夫人是北邙国的长公主,且这位长公主还是位民间公主,早在她未被寻回皇宫时就已被封为湘阳郡主,认祖归宗后景阳帝百般呵护,随便找个北邙国百姓打听都能打听得来。
跟谁抢丈夫不行,偏偏跟北邙国皇帝的长女抢女儿?以为景阳帝儿女跟你们可汗的儿女一样多呢,景阳帝就三宝贝疙瘩,欺负谁也不能让你们欺负他宝贝女儿去啊!
扯远了……
西朝国一行人的脸色如调色盘似的,一个人顶一个颜色的脸,好是精彩。
若说最气的,必然是阿木答和阿里度兄妹无疑,北邙国人的嘲笑声如针一根根扎进他们的身体里,扎进他们的心脏,转瞬间就已让他们遍体鳞伤。
阿木答深深吸了几口气,又缓慢的吐出,几个来回后终于暂时平了起伏不定的胸膛,调整好状态的她不顾络腮胡的阻止,站起身看似云淡风轻的说:“同是公主,阿木答不及‘长公主’美丽温柔……”
“谢谢夸奖。”关云锦很“真诚”的道歉,顺便又补了一句:“其实阿木答公主也很漂亮,只是我们两国的审美不同罢了。”
阿木答只觉好艰难压下去的血气又有上涌的趋势,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方才重新压下去。
“我们的祖先教导我们,我们草原儿女每个人都很强壮,都能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拿起武器,跨上马迎敌。不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我们能走,身体健全,在我们遇到敌人时,我们都会举起武器,不会藏在同伴的身后,更不会贪生怕死。”阿木答声音高昂,抑扬顿挫,眼神坚定……的看着关云锦。
关云锦很给面子的“嗯嗯”两声已示附和,还皮皮的赞了一句:“说得好。”
阿木答:“……”
阿木答假装没听到关云锦的赞美,她兀自道:“我们西朝国的女子不如贵国温婉似水,但有一点,我们国家的女子,即使上了战场,也能杀敌。”
“小王的妹妹除了是草原上最美的姑娘,她的武艺最强,可惜在草原难逢敌手。”阿里度接着阿木答的话,目露骄傲,望向北邙国大臣夫人们尤其是关云锦时,带着不容忽视的挑衅和不屑。
他们有骄傲的资本!
“几月前我们两国交战时,似乎没听闻过阿木答‘将军’之名啊?”于招娣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句话来。
络腮胡笑呵呵道:“当初两国交战,并非我们现任可汗所指示,我们可汗爱好和平,自是不会做出伤害两国交情之事,更不会无端挑起战争。毕竟,两国交战,受苦的都是黎民百姓。”
他的话说的圆滑且好听,也符合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气度,像阿木答和阿里度这种冲动的年轻人,性子着手暴躁了些。
“阿木答这些日子在贵国做客,一间‘惊鸿武馆’,专是教导女子武学,我心下好奇,原是想拜访武馆主人,但因琐事耽搁,一时没抽出空来;又无意间得知‘惊鸿武馆’乃是定远侯府老夫人和定远侯夫人开设,相比定远侯夫人武艺也是不俗。”阿木答依然将目标锁定在关云锦身上,且终于曝露出了她的野心:“阿木答醉心武学,不知能否与夫人切磋一二?”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一位一品文官直接道:“荒谬,我北邙国堂堂长公主、一品诰命夫人,岂可放下身段当众与人切磋,简直有辱斯文!”
络腮胡还是笑呵呵打圆场:“这位大人莫恼,我们公主心直口快,她只是崇敬强者,自来北邙国后,一路被拘着也不曾活动手脚,许是得知贵国也有女子习武,太过新奇,也更想与之交友,互相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