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的北静王府并没有关云韶,只有一群老幼病残孕。
“把关云韶和关云锦交出来,若不交出来,今日老夫就开宗祠,将北静王府诸人除名。”族长眼神阴鸷,“待你们不再是我族中人,呵呵,老夫非让他们给我鹏儿陪葬不可!”
听到族长这一番狠话,老太妃差点没给气个倒仰。
“这里是北静王府,你们擅闯不说,还威胁我们,你、你、你眼中还有王法,还有圣上吗?”北静王府再怎么说也是圣上所赐府邸,即使如今名存实亡,但到底也不该是随意能让人闯入的地方。
族长身后的一个中年人,也是他的长子,关云鹏的父亲,脸上闪过了一抹犹豫,但仍旧没退缩:“我儿被关云韶陷害入狱,难道我们不该跟他讨个说法吗?云鹏可是云韶侄儿的弟弟,我们是一个祖先,云韶侄儿他如何能将云鹏陷入此万劫不复之地呐?”他说着,竟捶胸顿足起来。
老太妃和关云禧脸色相当难看,老太妃几乎站不住脚,关云禧也是明白他们来者不善。
“族叔是想讨何说法?关云鹏指使恶仆杀人伤人证据确凿,魏县令细查之下方知他欺上瞒下,佃户收租子高达五成,年年逼迫多少佃户吃不饱饭而饿死,如此无情冷血之人,是为我关氏之耻!”关云禧终究没见过这等场面,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在她之前,却有人先一步开了口。
关云韶和关云锦回来了,关云禧竟然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关云韶,你回来的正好!”关云韶现身,十多个族人齐齐望向了他,目露凶光。
关云锦往前走了一步,手上一甩,长枪外露:“关云鹏死有余辜,你们也好不到哪去,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龌龊事没人知道!”
关氏族人被她一句话说的脸色青白交加,就连老太妃也神情大变,想要让她住口。
可关云锦现在看都没看老太妃一眼,她从关云韶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关氏这一族人干的事,用个不好听的词形容,叫藏污纳垢,外表光鲜,内里腐朽到令人作呕。
关云鹏并不是唯一一例,在如今积聚了财富的关氏一族,关氏族人中少有不干坏事的,他们就像是烂了根,从上到下,骨子里都黑了。尤其关氏这个族长,他的所作所为更是令人发指,可是他聪明,他所做的事情都没有留下痕迹,抢夺别家的生意、手艺,极尽下三滥手段,为了自身利益不择手段,如今关氏坐拥金山银山,被他们害死逼死的人却无处伸冤。
这里的没一个人,都罪孽深重。
关云锦前世也看过不少法治新闻,但她发誓,她所看到的那些和关氏一族族人所做,还差了些。
可能也是她对社会的阴暗面了解太少,接触的人还不够广,所以关氏一族族人当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混账,北静王府的家风,我关氏一族的门风就是你们这样吗?你简直大逆不道!”族长瞪视关云锦的长枪,大怒高吼。
关云锦冷笑:“关氏还有门风吗?早被你们吃了吧?你们一个个的黑心肝烂骨头,脸皮都比城墙厚,好意思提门风?也不怕把人牙齿笑掉。”
族长众人:“……”
关云韶:“……”为什么这种严肃的场面他突然就很想笑呢?
“你、你简直混账!”族人中有人涨红了脸斥道。
“除了混账还能不能想到其他词?”关云锦翻了个白眼,“我就不知道是谁给你们的勇气和脸皮还特地跑来找我们算账,我要是关云鹏的长辈,有这种不孝后辈我早把他给掐死了,你们倒好,还纵容着他胡作非为。哦我差点忘了,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一个个也都是披着人皮的黑心货,生出来的子孙后辈简直跟你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啧,还好意思一口一个威胁把我们除族,跟你们成为同族,简直把我恶心的多少天吃不下饭,看到你们的脸我都犯恶心。”
关云韶:“……”他怎么不知道他妹居然如此伶牙俐齿?
偏偏关云锦是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她说的话都很糙,一点都不文关秦丰气到中风到现在爬不起来,如今也有本事把这伙人给气得想动手。
唔,前提是他们能杠得过关云锦。
“啪啪”两声,银色长枪轻而易举的打飞了两个意图冲她动手之人,明明看她没怎么用劲,可两个人就撞上了背后人,一倒倒了四五个。
族长顿时眼睛充血:“你竟敢?!”
关云锦眼珠一转,扬声道:“关氏族长为庇护杀人犯法的孙子罔顾律法威胁我北静王救人,未果,改威胁王府老太妃,将老人家气晕,我王府子女看不惯,为保护祖母与族人动手!”
厅堂一干人等无不瞠目,族长一行人更是喉间腥甜,俨然那一口血已经快喷出来了。
这时候,倏地又听一人焦急的大喊:“祖母?祖母您怎么了,您可别吓孙女啊……”
所有人都看向了老太妃处,关云禧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和不安,神色苍白,而她口中的“祖母”却还懵逼着。
很多人都莫名其妙。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是真让族长喷了血。
因为前一刻还看着没病没痛的老太妃突然两眼一翻,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捂着胸,往关云禧身上倒去,边呻吟着,生怕别人不知她被气倒还喃喃着:“族长这是要逼死我这老太婆,黑心肝的族长族人们啊,这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