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哈儿寨、土巴两位济农带头,察哈尔贵人们跪倒在地指天发誓,许诺给参战百姓脱籍,而且不再侵占他们的军功和奖赏,察哈尔人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擦亮你们的武器,没有武器的立即领取武器,推举出你们信得过的勇士当军官,从今以后你们就是一支自由人组成的察哈尔军队。”李榆高举拳头大喊,察哈尔人欢呼着奔向几十辆装着粮食、武器的大车,六七千察哈尔男丁迅速武装起来。
解决了察哈尔人的事,李榆立即回到中军大营商议军情,金军正在逼近,他必须准备迎战了。兴和卫指挥使刘兴祚、大统领府参议韩霖、兴和卫同知满达海、佥事惠登相、守备海山、副守备张一川,飞虎营正副营官孟克、吉达,察哈尔的桑哈儿寨、土巴两位济农、衮楚克、粆图两位台吉再加上个泰松公主,很快都赶到大帐。
“大统领,我亲自去查探过,而且还混进了蒙古人之中,情况全清楚了,南下的金军就这一路,主将是阿济格,诸申兵只有他的百来个白甲护军,武纳格的蒙古营来了,大约有两千来人,其他都是蒙古叛逆,加在一起有一万二三千人,全都有马骑,不过披甲兵不多,绝不会超过五千。”查探军情回来的费扬武报告道,这个刘兴祚以前的阿哈现在已经是大队长了。
“阿济格真的来了,这就有点意思了,看来我要留在这儿打一仗了,不过武纳格这个老家伙有点难对付。”李榆面露喜色。
“榆子,武纳格就交给我吧,这家伙最早在镇北关外当马贼,我那时正在叶赫部当差,奉布扬古贝勒之命清剿他,打得他走投无路,投靠了老贼努尔哈赤,叶赫部被灭族后,我当了马贼,他又来清剿我,不过从来没占到过我的便宜,这次就把他顺带灭了吧。”满达海笑呵呵地说道。
“这一仗打了,四贝勒显然不清楚我军的实力,冒然分兵南下,阿济格这是找死来了,机不可失,我马上向大统领府请求援军,先干掉这股南下的杂兵,然后再回师库库和屯,以后的仗就好打了!”李榆击掌大笑道。
“汉民,万万不可轻敌呀,阿济格是建奴悍将,又有上万人马,可不好对付,既使精锐的辽西明军也只能避而不战,”韩霖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提醒道,说到了明军,他又有些恼怒,“宣府巡抚沈棨胆小怯懦,我去宣化讨救兵,可这厮居然避而不见,宣府的边军尚且如此,你这里缺兵少粮,更应该谨慎行事呀!”
韩霖到了兴和卫就自告奋勇去宣府讨救兵,还说宣府巡抚沈棨在辽西时受孙元化影响加入西教,与他也有些旧交,一定会给他这个教友面子,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情绪比过去低落不少。
“雨公,你不了解金国,金国年青一代贝勒中,能与汉民较量的恐怕只有镶红旗的岳托,阿济格徒有虚名,绝不会是汉民的对手,这一仗我们八成能打赢。”刘兴祚对韩霖小声解释道,其实在他看来,岳托现在也未必是李榆的对手,金国的诸申兵在退化,贝勒们也一代不如一代。
“韩先生,你没留在宣府,却回来和我们在一起,就为这个我也要打场胜仗。”李榆也笑着宽慰韩霖。
“我韩雨公非贪生怕死之辈,你们敢与建奴拼,我当然也不能向后缩。”韩霖豪迈地答道,心里却半信半疑。
李榆决心一下,众将马上情绪高涨,摩拳擦掌要拼命了,察哈尔的桑哈儿寨和土巴马上表示服从李榆的命令,李榆又把目光投向了一直不开口的衮楚克、粆图两人。
“我们无处可跑,又不愿意投降诸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衮楚克低着头说道,粆图捂着脸使劲地点点头。
李榆站起身来,对众人大声说道:“察哈尔老弱妇孺立即启程进山躲避,其余众将准备迎战。阿济格大概会在明天中午前赶到,一定要把他拖住,后天我们的援兵必到,那时阿济格必败无疑。”
“姐夫好威武!”泰松一声尖叫,李榆又起一身鸡皮疙瘩。
丰州军在威宁海子备战之际,宣府边外正经历一场浩劫,阿济格率领的金军杀来了,几乎没遇到抵抗就横扫察哈尔各部,俘获人畜数以万计,宣大边外眨眼间落入敌手,这片土地上放牧的蒙古人、种地的汉民也被推入灾难之中——金军无力控制广袤的宣府边外,又担心察哈尔汗卷土重来,采取了最残酷的破坏手段,肆意蹂躏无辜的百姓,老弱妇孺被杀戮,帐篷板升被烧毁,青壮男女和牲畜被掳掠,金军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片废墟和尸体。无路可逃的察哈尔人向边墙上的明军求救,明军却对此熟视无睹,放任金军肆虐而不敢放一铳一箭,反而对逃难百姓敲诈勒索,给够了钱才允许到边墙内避难。
金军铁骑在草原上肆意烧杀掳掠,阿济格干的最起劲,这本来也就是大汗的意思,杀进丰州也会如此,几千里地远的地方想管也管不了,变得没有人烟谁也得不到才好呢。阿济格比较头疼的是俘获人畜太多却无处安置,只能随军携带,如此一来行军速度被拖慢了,大批的察哈尔人趁机逃往威宁海子一带。金军对远离辽东的土默特稀里糊涂,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里有座库库和屯城,威宁海子甚至没听说过,阿济格特意找被俘的察哈尔人打听过,据这帮老百姓讲,那里有丰州人,但不是很多,大约能凑出二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