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说书人刚刚讲完战场遗骨的惨烈,在他口中,完完整整地再现了当时百里毒虫、千里白骨的惨状,引得众人毛骨悚然,无比愤慨。
“慕容博也太狠了吧!居然卑鄙到用毒来取胜!”世间用毒者大多为人所不齿,不论他们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
“慕容博再狠,那好歹也是明面儿上的。要我说,最可恶的是那蓝远,通敌卖友,卑鄙下流!”
“这位客官说的不错,那蓝远的确不是东西,他不仅勾结敌人害死了自己的兄弟们,同时还不忘赶尽杀绝,连人家的妻儿都不放过。”一段故事还未让人们完全消化,新的一段又开始了,“这边沐以泽带人前去厮杀,而另一边,蓝远竟然派了杀手去偷袭沐夫人还有两个小孩子。杀手们见人就杀,一个都不放过,可想而知那场面,该是哀嚎遍地,血流成河啊!可叹那沐夫人虽为一介女流,却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也是以命相搏,毫不退让!她苦苦支撑,只为让自己的孩子有机会逃脱,并且也在痴痴等待着自己的夫君,见上最后一面。”
“结果呢!”有人迫不及待想知道最后的答案。
“沐以泽拼着最后一口气赶了回来同敌人大战,岂料!这时候,本来已经逃掉的沐家长子忽然跑了回来,说时迟那时快,杀手们纷纷朝他砍去,眼看他的小命就要不保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杀手突然醒悟,出手杀了自己的同伴,救下了这个孩子。沐以泽感激他最后的仁义,临终前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了他。”
“后来那个杀手和那个孩子呢?”
“杀手为了避免被主人追杀,于是带着那个孩子逃向了北方,从此销声匿迹,再无人知道他们的行踪。直到多年后,一位名叫沐子歌的男子忽然接管了无忧城,并在短短几年之内将其壮大,为的就是向那蓝远报这血海之仇!”
“那无忧城不是号称与世无争吗?怎么会卷进江湖斗争呢?”
“无忧城不会,但不代表那沐子歌不会。听说,沐子歌不久前刚刚召集了他先父的三位故友,那不齿蓝远行径,叛出擎苍的百里墨璃、叶汍生还有苏仲,而今更是与这楚无欢结盟,目的不是显而易见了吗?”
“如果是真的,那这蓝远可就惨咯。”
“蓝远那叫自作自受,害得人家一家那么惨,还不许人回来报仇吗?”
看客们近乎一边倒地站在了沐子歌这边,一个个对蓝远都嗤之以鼻。
“诶,不是说有两个孩子吗?一个是沐子歌,另外那个呢?”有人关心起沐家的遗孤来。
说书人故作神秘:“这另外那个嘛,小老儿倒是听说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不敢多言。”
底下听的人起哄道:“说说嘛,怕什么!快说快说,到底是谁!”
“听说二十年前另外一个孩子被当时的擎苍帮主,也是沐以泽的知己好友楚千夜楚帮主救下,带回了擎苍,让他和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起成长、一起习武,二十年后,那孩子也同样是武功一流,战功赫赫,其成就丝毫不输给他的父亲。”
“难道是那湛卢堂堂主,号称擎苍第一杀手的若问?”
“不错,正是他!”
“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醒木再响,说书人的任务圆满地完成了:“今儿的故事就说到这儿,各位都是江湖中的大人物,信否,不信否,小老儿可就不管咯。”
跌宕起伏的故事,生动形象的描述,就算想不信,都恐怕要信上个一两分了。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
就在说书人走下台,掌声还未断的时候,玲珑轩的大门忽然开了,众人的目光全部都被吸引了过去。
推开门的手指,纤细晶莹,肌肤吹弹可破。
走进来的人儿,似弱柳扶风,如出水芙蓉。
这样的女子,除了轻城,还能是谁?
时辰刚刚好。
轻灵虽然知道她近几日定会回来,却没想到会回来得这么快,还是在这么晚的时辰,她压着步子,一边走一边问着:“你不是去无忧城了吗,怎么现在回来了?”
无忧城回来的女子,无疑是在告诉那些没有见过她的人,此女子便是轻城。
轻城用略带疲倦的声音,慢悠悠地说到:“哎,沐城主有要事要去办,我只好就回来了。”
听到“要事”两个字,旁边的人倒来了兴致。
“姑娘可知是什么要事?”
轻城用惶恐的眼神瞥了一眼那人,顿了顿,缓缓道:“嗯……好像,好像是去同楚帮主会合,要跟什么人打架。”
同楚无欢会合,要打的人定是蓝远。
小小女子,怎会说谎?此事定是确凿无疑了。轻城的话和说书人的话惊人的一致,令大家对沐子歌的身世又信上了几分。
而这时候,不知何人忽然高喊了一句:“既然轻城姑娘回来了,不妨为我们献上一舞,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呀?”
很快,他的话便得到了响应:“也好啊,反正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干脆坐到天亮。在座的各位都是专程为姑娘而来的,等看完轻城姑娘的舞,也算是了却了大家的一个心愿,我们也好安心地去看那蓝远的好戏。”
轻灵却半开玩笑地说:“我怕你们看完了,一个个都舍不得走了。”
这话听在江湖客的耳朵里是玩笑,可听在轻城的心里却真是个难题。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用舞姿将他们从各处引到玲珑轩,就一定要用舞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