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略微笑着上车,坐在叶雪英边上,说:“你这样做是没用的,装粗鲁你不难受吗?”
叶雪英心想:握草!被看破了。
孟略微笑道:“你在我面前失礼不要紧,如果进了宫还是这样,殿前失仪,可是要杀头的。”
叶雪英撇嘴,放下腿说:“不早说!”
她从袖中摸出小说来看,不再理他们。坐车最无聊了,没有小说看简直跟受刑一样。
孟果再看叶雪英,全无一丝粗鲁之状,俨然一幽雅娴静的名门淑女。孟果抓抓后脑勺,心说:这女人真善变,我是整不明白了。
孟公子驱车直入太守府,太守迎接他在府中住下。
孟公子吩咐道:“其他四女让她们回去吧,宫中不缺下人。”
太守面如土色的答应了,他偷眼观看了下叶雪英。此女他闻名已久,今天才得以相见,一见之下,大为惊艳,心说:果然美如天仙,怪不得高家那小子念念不忘。南阳居然有如此美女,我怎么没早点发现?真是太可惜了!
傍晚,玉琴听说叶雪英被孟公子带回来了,偷偷跑去看了一眼。见了之后,心想:得亏我想办法把她弄进宫去了。真要被高安邦得手,他眼中哪还会有我?
次日,孟公子启程,往南皮而去。这回他不再是骑马了。太守送了两个美女服侍孟公子。孟公子一行增加到了十四人。除了两个丫环外,还有八名仆人。五辆马车一路行去。
孟公子一辆车,边如一辆车,两个丫环一辆车。叶雪英一辆车,第五辆车上装着南阳众官员送的礼物。
孟公子在中午休息时就叹道:“我本想轻车简行,谁知还是不得已带上了这么多人。”
边如笑道:“你这身份出来,又要在官场应酬,难免如此。”
孟公子道:“边师当初未何不劝我?”
边如笑道:“劝你你就会听吗?不让你试一试,你始终会抱着这样一个念头不放。”
孟公子呵呵一笑。此世界的修行者在先天圆满时,都会出去游历一次。孟公子因身份尊贵,是伯府继承人,其家不让他出去游历。孟公子便把这次出行当成游历了。一定要轻车简从,出来走走。
边如道:“修行者有红尘练心一说,从锦衣玉食到粗茶淡饭,再从风餐露宿到醉卧锦帐,都是练心。只要留心,处处皆是修行!”
孟公子肃然道:“是!”
孟果在旁问:“边师,练心到何种程度才算圆满?”
边如笑道:“不以物喜,不以已悲,随境而化,时时大自在即可!”
叶雪英在旁听了,故意拉粗了嗓子说:“如此说来,傻子一定是得道高人。因为他们时时都大自在。凡人嘲笑他,他不觉,置身锦罗帐中和污泥里,他也没分别。”
孟果听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孟略宛尔,失笑道:“胡说!”
边如听得目瞪口呆,吃吃的说:“岂有此理!”
叶雪英淡淡的说:“先生,你要讲道理。傻子确实是时时大自在大欢乐的,不管你骂他也好,打他也好,辱他也好。不管他吃的是什么,即使是粪土,或许在他心里却是至上的美味。若先生以此为得道的标准,那傻子便是得道高人。”
边如吃吃的说:“这如何相同?”
“有何不同?”叶雪英反问。
边如从没想过这个,一时答不上来。
好一会,他才答道:“修行之人与傻子有大不同,知而后忘,与全然不知有明显区别。”
在边如看来,修行的人是在掌握宇宙至理,通晓人情世故之后再忘掉,这跟傻子什么都不懂有根本的区别。
叶雪英切了一声,说:“你又不是傻子,怎么知道傻子不知?”
边如瞠目结舌。
过了一会,他说:“如果傻子知道,他岂会不说?”
叶雪英反应极快的说:“你喝过水吧?水是什么味道?你看到了阳光吧?阳光是什么样的,你描述一下?”
边如答不上来。
“你看!你尝到了,看到了,却说不出来吧?”叶雪英洋洋得意的说。本菇凉是网上辩论小能手,怕你?
边如眉头紧锁,苦苦思考。
孟果在一边偷乐,堂堂大仙师被一个小丫头问得说不出话来,真是太可笑了。
孟略也跟着皱眉思索。叶雪英问的看似极简单,可越想越觉得这些问题大有深意。
边上一个丫环青娥看得都傻了。她没想到叶雪英这样大胆,敢插口孟公子与**师之间的论道。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问倒了那两个人。
“孟侍卫!”叶雪英道。
孟果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问:“你想问我什么?”
叶雪英白了他一眼,再精妙的问题,问你这莽汉也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孟果看了看公子,说:“等公子休息好了就出发。”
孟公子回过神来,笑道:“你这小丫头,问题还真是刁钻古怪。”
叶雪英闲闲的说:“我是村姑,问的都是些傻问题。比如天有多高啊,地有多厚啊,公子你知道吗?”
孟公子郁闷了,又引出两个答不上来的问题。
边如答道:“天高十万八千丈,地厚十万八千丈。”
叶雪英紧跟着问:“谁量的?用什么尺子量的?怎么量出来的?”
边如张口结舌。是啊!到哪找那么长的尺子量?如何量出来的?
孟公子好奇的问:“你还有什么奇怪的问题?”
“问题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