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休简单吃了几口遍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看着狼吞虎咽的过婷,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慢些吃,没有人跟你抢,你瞧瞧自己哪里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念休拿起帕子擦了擦过婷脸颊上的饭粒,阎芜低头笑了笑往嘴里塞了些米饭。
“你们先吃着,我去瞧瞧粥好了没有。”
念休起身离开了座位,一打开通往后院的门,冷风夹着雨水便灌了进来。念休赶紧撑起伞将门关严,走廊里已经全是水,这雨看着就像是从天上泼下来的一样。厨房里的砂锅里正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念休将伞放到一边,垫着帕子将砂锅上的盖子掀开,用勺子搅了搅里边的粥。
突然肩上一阵酸麻自己已是无法动弹,念休试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那人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并未让自己看到他的模样。看来一定是熟人,不然怎么会那么害怕让自己瞧见?砂锅里的热气直往脸上扑,念休眯着眼已是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念休你竟然想要杀我,这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就算是为了整个天下你又怎么忍心杀了我?织染一定告诉过你我是谁,你身上佩戴着的不就是她灰飞烟灭前留给你的指甲吗?果然是件有灵性的东西,我竟然以为自己当初看错了,这么一瞧你身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连渊兮都肯为你断尾,看来你真的是深得人心。”
过尚贤终于以自己面目站在了她的跟前,念休贪婪地看着眼前这个许久不见的人,心如刀绞。
“我知道你想说话,可是现在我不想听你说,安静着的你比起说话的你更好些。这次我是非死不可,而你也也不会对我手下留情,这些我都懂,只是想起来与你相识这么久竟然没有陪你看过雨有些遗憾。”
过尚贤将小炉上的火浇灭,用抹布垫着将砂锅放在了一侧,拿出一张纸条压在了砂锅旁,念休有些吃惊,那上边的字体竟然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别怕,我只是打算带你去看雨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明天你要是想杀我便杀好了。有了这张字条便不会有人担心你了,我们也就可以好好的赏雨,岂不是一举两得?是不是好奇这上边的字迹?我可是临摹了快两年了,要是写的再不像就坏了,不要被我给感动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过尚贤将念休打横抱在怀里,用衣裳将她蒙住出了门一跃跳上了墙头,接着落了下来奔跑着,不知道到了哪里终于停住了脚步。念休身上的衣裳已经早就湿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衣衫都贴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过尚贤用嘴叼起盖在自己脸上那块儿,自己怕是要被憋死了。
过尚贤将念休放了下来,把湿了的衣裳扔到了一边,转身进去后带着一位上了年纪的人进来便又出去了。那位上了年纪的人将念休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念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浴桶里。原本被雨水冲的有些冷,这会儿被热水衣一泡说不出的舒服,念休闭上眼任由那位老者为自己擦洗着。
“多俊俏的姑娘,却是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的,真真是可惜了。”
老人在那儿自言自语着,念休睁开眼对着那位来人眨了眨眼。
“我知道你这一定是想谢谢我,不用那么客气,刚才那位公子是给了我银子的。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看你的样子一定是还没有成亲,刚才那位公子人不错,你俩的相貌也是相当,姑娘这样那位公子也没有嫌弃,姑娘真是遇见好人了。”
老人往浴桶里撒了些花瓣,热气夹着花香味扑面而来,念休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求救这老人也不会看得懂,只好闭上眼。
那位老人为念休擦了擦身子,将准备好的衣裳给念休换上,又为她梳了一个刚才那位公子画出来的发髻,在鬓间插了几根素银簪子。虽然很是素净,却美得初晨脱俗,像极了误落人间的仙子。
“姑娘上辈子一定是天上的仙子,就凭这模样儿就算是到了天宫里也应该算是佼佼者了吧?老身活了这么久很少见着这种模样儿的,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姑娘在这儿稍坐片刻,我这就去叫公子进来。”
老人说完走了出去,念休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不一会儿换了衣裳的过尚贤走了进来。
“素手拈花花不语,鬓间鹅黄相形去。但寻婵娟桂树下,直叫人间无静女。”
念休一愣,如果记得没错这是自己与过婷在孟府里的时候嬉闹时说着玩的,当时的过婷鬓间正是插了一朵菊花,而自己……念休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位老人为自己穿的衣裳,当时自己穿的正是这样的衣裳,铜镜里自己的发式还有发髻上的簪子,一点不差,竟然都是当时的样子。
“虽然外边的雨没什么美感可言,可是能与你看一场雨也算是可以了。十三,我们又一次单独在一起了……”
过尚贤将念休抱到门口处的小桌前,凳子上铺着垫子,坐上去柔柔的。过尚贤挨着念休坐了,搂过念休的肩头看着外边的雨出神。原来自己是在一座小楼上,宣城的亭台楼阁甚多,自己竟然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座。过尚贤的那句十三听着很是熟悉,好像织染也说过自己在冥界的时候也是这般叫他的,十三,十三,听着像是失散,却很是亲切。
“十三,我来给你讲讲冥界的故事好不好?这凡间的事着实有些恼人,不及冥界时快活。你可还记得冥界的重玄十三楼?哦,差点忘了,你怎么会记得呢,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