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雨感觉自己就像坐了一轮时空过山车,身体就像被碾碎一样,僵硬钝痛。
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下意识抬手去扶鼻梁上的眼镜架……咦,空的。
目光落到手上,顿时一惊,因为惊恐紧张,身体紧绷,禁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不过这一切都没干扰到她的思绪,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手……这,这手好…瘦…小,还沾满血污。不,不对劲。
揉揉眼睛,渐渐的,视线清晰起来……
她看到了灰褐色的屋架,还有青灰色瓦片盖的屋顶,连忙拉回视线,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陈旧的木板上,上面铺着棉絮被褥,她身上盖着一张棉被。
自己的身体……俨然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背上屁股上传来阵阵疼痛,伸手摸了摸,有一些粉末,凑到鼻下闻了闻,是草药磨制的粉末。
综合这所有的一切,司慕雨确定了一件事情,她被自己刚刚研发出来的那种新型植物上冒出来的一道亮光给掳到另一个时空了。
还是时下最流行的魂穿。
从一个年近三十的快要进入“剩斗士”级别的女汉纸,硬生生被砍去一大半年纪,变成了小姑娘。
习惯性的摸摸鼻梁…嗯,还有自己高达五百多度的近视眼终于“治”好了。
没有眼镜的负累,她感觉整张脸都变得轻松了。而且视线好清晰哦,连房梁上的蛛网都看的一清二楚。
司慕雨静静思索了一会,很快就认清自己现状。
穿越了,妥妥的穿越了。她不知道自己回不回得去或者原主为什么被打的半死,她现在唯一念头就是尽快把原主残留在身体内的记忆全部梳理出来,毕竟自己将要以这个身份继续生活下去,当然要把跟原主相关的人和事弄清楚才行。
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不是说自己现在心中焦急担心把自己弄得多痛苦的样子就能解决另一个时空自己父母失去女儿的事实。好吧,幸运的是她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所以……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翠丫,十三岁入宫,当了三年宫女,现在十六多一点。
司慕雨将与原主有关系的人和事都整理一遍,以后她就是这个身份了。
平静下心情,她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应该是宫女住的地方吧。屋子里靠东边墙并排放了四张这样的木板床,她正好睡在最边上的位置。
对面就是一张梳妆台,旁边是一扇窗户,窗户纸破了个大洞,冷风飕飕的灌了进来。
房间靠门那一堵墙角是四个衣帽架,上面凌乱搭着几件衣裳。
不过一会,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路嘀咕咕的开门进来,“……哎,看来这次皇上恐怕都不会到我们的绣玉轩来了。”
“都怪那个小贱人,让她给娘娘在申时三刻给房间内点燃熏香,她竟然到酉时末刻才来,熏香里面的味没有散去,肯定是被闻出不对劲了,所以皇上才会拂袖离去的。”
“我想的是以后皇上不到绣玉轩来,娘娘势必失宠,你知道内务府的那些人的,拜高踩低,不知道还会怎样奚落娘娘呢,连带着我们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司慕雨心中冷笑,这个女子说话倒是很“圆润”啊,看起来都是帮主子考虑,也附和了同伴,一点也不得罪人。嗯,搜索了一下原主记忆,貌似叫宝莲吧。
另外一个宫女叫彩英,性格风风火火的,说话有些尖利,不过还算直率。
还剩下一个……茗芝,呃,她和原主竟然是同乡?
还是原主把她拉来一起入宫的,以为宫里都是金碧辉煌,到处鸟语花香,一不小心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而茗芝的性格要柔若一些,说的好听就是怕事,不过她对原主这个同乡还算很不错的。
身上的药就是茗芝去求绣玉娘娘赏的,也是她照顾翠丫躺下。没想到翠丫躺下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疼痛,一命呜呼,让司慕雨穿越而来。
宫女一般情况下白天都是需要各司其职服侍主子,晚上则是两班倒轮休,两人一组。
现在酉时末刻,轮到晚班,该翠丫和茗芝这一组去值守,可是翠丫犯错被打,起不来,只能茗芝一个人去。
司慕雨将所有的思绪扫开,空想无用,还是好好休息,争取早点恢复。
其实绣玉娘娘心中也没想要了奴才命的意思,现在她的绣玉轩就宫女,太监,以及自己嬷嬷,加起来才不到八个人,再弄死的话,谁来服侍她呢。
且说司慕雨乖乖的养病,三四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而后经过一个月对环境的了解和熟悉之后,她彻底对这个传说中如何不得了的皇宫没有了丝毫兴趣,她压根就不想去攀高枝什么的。当宫女就宫女呗,其实这个绣玉娘娘还算…过得去吧。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空,可以当奴隶当货物买卖的社会里,她并不算一个多么狠辣无情的主子。
司慕雨开始继续自己的种植大业,她喜欢看着嫩芽冲破泥土时的生命震撼。
她看到绣玉轩中那些花圃因为疏于打理,已经完全荒芜了,看见土地荒芜对于一个农业科学院高才生来说,是一件非常残忍和痛苦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些宫女太监们知道自己主子恐怕难以翻身,以及内务府送来的东西逐渐减少,质量也没以前好,觉得主子大势已去,所以都纷纷懈怠起来。
于是司慕雨就找来一应所需的农具,把院中的花圃全部开辟出来,要来一些蔬菜瓜果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