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忆坚见中年汉子如此对待一个老人,几次想出手教训,都被罗娟拉住。不解地道:“小娟,你怎么了?见了这场面,你忍心看?”
罗娟解释道:“吕大哥,你误会了。凡事都得弄个明白。”
吕忆坚没有答话。
中年汉子把斧子往地上一丢,骂道:“狗娘养的,你再哭个没完,看老子不一拳揍死你!”
中年妇人低头嘤嘤哭泣。
中年汉子咆哮道:“他娘的还哭!”揸开手来掴了她几耳光。
吕忆坚看不下去,又要出手,罗娟拉住了他。
这时,一个抽着旱烟的老者走了过来,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可怜的孩子……”
罗娟向老人招手,示意他过去。
老者颇为惊讶,走过去上下打量二人。
罗娟道:“老人家,我想问一句话。”
老者的目光移到他们所带的剑上,浑身簌簌而抖,口张了几张没有作声。
罗娟道:“老人家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的。”
老者颤声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罗娟道:“我们是路过的,听到有人哭便过来看看。”
老者的身子瑟瑟抖,神情显得十分害怕。——对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山里老人来说很正常。
吕忆坚道:“不要怕老人家,我们不会伤害你。”
老者看了二人一阵,硬起头皮道:“姑娘,有什么话就问吧。”
罗娟指着中年汉子道:“老人家,那人是谁?”
老者打了个寒战,看了中年汉子一眼没有作声。
吕忆坚道:“老伯,你就说吧?”
老者道:“姑娘,你们是过路人,不要问。”
罗娟道:“为什么?”
老者偷看中年汉子一眼,低声道:“那个人,那个人——唉!反正你们别问的好。”
吕忆坚道:“为什么?”
老者道:“那个人,那个人——”害怕地望了中年汉子一眼,没把话说下去。
罗娟追问道:“到底为什么?”
老者道:“你们,反正别问的好。”
罗娟道:“老人家,你有什么隐衷?”
老者摇头道:“这倒没有。”
吕忆坚道:“老伯,那就说说吧?”
老者叹口气道:“年轻人,老夫再三劝你们,还是少问的妙,莫嫌命长。”
罗娟道:“老人家,你这什么意思?”
老者道:“姑娘。老夫的话你听不懂?老夫是说少管闲事,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罗娟道:“这个我明白,不过……”
老者道:“姑娘,老夫见你是好人才明白告诉你,那小子可厉害了,你们招惹不起。”
罗娟道:“老人家,我们不去招惹他就是。”
老者道:“这样就好。年轻人,听老夫一句话,少管闲事。”
吕忆坚道:“多谢老伯指教!”
罗娟道:“请问老人家,那人到底如何厉害?”
老者不由又看了中年汉子一眼,低声道:“他是此处的地痞,打家劫舍、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可说是十恶不赦。”
吕忆坚怒道:“简直罪该万死!”
愤怒之下声音自然大了些,老者忙“嘘”一声,道:“年轻人,你找死不成?小声点,当心被他听到。”
吕忆坚点头。
老者道:“是啊,那小子作恶多端,罪该万死。可老天爷恁是无天理,竟不让坏人遭报应,逍遥世上,让更多的人受苦受累!”
罗娟道:“老人家,他都做些什么坏事?”
老者本不敢说,但人在愤怒之下也没那么多顾虑了。他恨透了那人,便把知道的不平事、痛苦事全说了:
“你们不知道这个村庄,原是几百户人家的大村庄,和和睦睦,热热闹闹。自从来了这个混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只有八户人了。唉——冷冷清清,说不定再过些日子一户人家也没了。”
老者把话音压得更低:“那混蛋叫曹魃,十几年前来到我们村子。这小子脾气古怪,喜怒无常,放着性子做事。他有一身好武功,一拳能打死一头大公牛。自到了这里,就是奸淫掳掠,胡作非为。村里的姑娘十有八九逃不过其魔掌。这样大伙儿实在愤怒,看不惯了,有人去劝说,结果是挨一顿臭骂,一顿痛打,最后竟有灭门之祸。这十几年里,被他灭门的有二十几户。八年前,村里的人实在忍无可忍,三十多家的健壮青年带着家伙去找他。近百个人被打得死的死,伤的伤,全身而退的一个也无。那三十多户人家怕遭报复而尽数迁走。八年里又6续搬走好多户,于是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老者一口气讲到这里,不禁怒形于色,顿一顿又道:“如今,村子被那混蛋糟蹋完了。唉!想昔日——唉!真让人痛心!真让人痛心啊!如今,由于那小子太厉害,村里人又拿他没法,只能含愤恨在心里。”
罗娟道:“那你们告他去?”
老者叹气道:“官府的人也拿他没法。曾有二十多个衙差去捉拿他,结果被打得满地找牙,落荒而逃,从此官府也不过问了。”
吕忆坚怒道:“既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待会我杀了他!”
老者摇头道:“年轻人,你不会嫌命长吧?几年前来过几个像你这样的人,见那混账东西强暴少女,义愤填膺而打抱不平,结果都被打死了。”
吕忆坚笑了笑,道:“老伯,我只是说说而已。”
老者道:“年轻人,老夫知道你们是好人,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