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于是乎,在主陪钱进和副主陪齐继凯的极力主张和怂恿下,酒桌上“乱攒”的酒局就开始了。
酒桌上的“乱攒”,体现的就是一个“乱” 字,这个时候也就不分什么主方和客方了,反正是喜欢跟谁喝就跟谁去喝,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这个时候一切都无定规,看的是敬酒和喝酒双方的交情的深浅,或者是喝酒双方酒量的大小。
酒桌上开始热闹起来了,人人都端着酒杯起身或者离席,抱着各种目的在酒桌上寻找各自敬酒的对象。毫无疑问的,教育局计财科姜科长、已经升任户县实验初中校长的钱进和户山镇分管教育的副镇长徐文凯,这三个手握大权的人物成为了众人争相敬酒的焦点。
在酒桌上众人的轮番敬酒中,钱进、姜科长和徐文凯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不过,在“乱攒”的这一环节,敬酒和被敬酒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换上了啤酒。所以说,这酒局看起来很热闹,其实每个人的肚子里喝不进去多少酒。
钱进、姜科长和徐文凯被敬酒者团团围着,忙的是不亦乐乎。轮不上和钱进、姜科长和徐文凯喝酒的酒桌上的其他人也没闲着,而是忙里偷闲地抽空找合适的人选敬酒。
坐在三陪位置的孙副主任和四陪位置的实验初中的办公室主任,在这个环节发挥出了他们做办公室主任的特长,两个人好像较劲一样都在酒桌上打了一个“通关”,也就是跟酒桌上的每一个人都依次敬酒。
酒桌上酒量最小的庄世涛也不甘示弱,硬撑着分别敬了钱进、姜科长、徐文凯、齐继凯和孙吴冬各一杯啤酒。
相比酒桌上的热闹,坐在六宾位置的孙吴冬就显得有些落寞。本来,孙吴冬还想着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和副镇长徐文凯套套近乎,可谁承想徐文凯自始至终对孙吴冬的示好好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孙吴冬的屡次举杯敬酒徐文凯都是只碰杯却不喝酒,或者端着跟孙吴冬碰过的酒杯再去找其他人喝酒。这让孙吴冬心里非常郁闷,也终于明白无意中得罪这位主管领导是个什么后果了。
郁闷中的孙吴冬在敬了钱进、姜科长、齐继凯和回敬了庄世涛各一杯啤酒之后,就坐在座位上闷头抽烟,好像与这喧闹的场面格格不入。
2.
终于,在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的闹腾之后,“乱攒”的酒局结束了。坐在东道主位置上的钱进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吧唧着嘴巴直喊“痛快”。
经历过“乱攒”之后,酒桌上的人该表达的情谊差不多也都表达完了,该说的话差不多也都说尽了,那酒喝的也差不多都到量了。因此,接下来进行的环节在多数人的坚持下还真的就按照姜科长先前的提议进行了。不管是敬酒的还是被敬酒的,都是随意抿一口。大家把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互相之间的沟通交流上,这也是国民酒桌上的一大特色。酒精是感情的催化剂,这话一点不假。十几杯或几十杯酒下肚之后,酒桌上的一大群人好像都成了一家人,互相亲亲热热地拉着手称兄道弟,互相说着平日里说不出口的那些听来让人感动的“知心话”。不过,酒桌上的这种热闹与一个人无关,这个人就是一直闷头抽烟的孙吴冬。
现在,孙吴冬都有些后悔参加今天中午的酒局了。身为户山中学的一校之长,那也应该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了吧?可孙吴冬却发现,他在酒桌上的被关注度却连副校长庄世涛都不如。对他冷淡和无视的,不仅仅是他无意中得罪的副镇长徐文凯,还有已经离任的钱进以及继任教育办主任的齐继凯。虽然钱进和齐继凯并没有像徐文凯那样直接对孙吴冬无视,但孙吴冬却能真切地感受到钱进和齐继凯对他的冷淡。这让孙吴冬在郁闷中又增添了几分莫名其妙的不解,他搞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了钱进和齐继凯。
3.
下午三点半,这场历时三个多小时的酒局终于结束。
再看酒桌上的这些人,除了酒量大的钱进和喝的比较少的孙吴冬之外,其他人无一例外地尽显醉态。教育局计财科的姜科长喝的走路都直打踉跄,被计财科的工作人员和随行司机搀着躺进了车子的后排座,连招呼都没顾得上跟钱进等人打一个,就被司机拉着回县城了。副镇长徐文凯虽然走路也打晃,但比起姜科长并没有算失态,跟钱进和齐继凯等人打过招呼之后,在镇财政所工作人员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回了镇政府。
此时,“龙泉酒家”门口就只剩下了钱进和他随行的办公室主任、司机,以及齐继凯、孙吴冬和庄世涛了。
本来,按照齐继凯、孙吴冬和庄世涛的本意是想先把钱进送上车,然后他们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可谁承想钱进双手掐腰在酒店门口来回踱了几步,然后突然调过头对孙吴冬说:“孙校长,我想给庄世涛请半天假,不知可否?”
钱进这话让孙吴冬一愣,其实,发愣的不光是孙吴冬,还有齐继凯和当事人庄世涛,他们都不知道钱进何出此言。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