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见黎让锋一脸怒火中烧的模样,程清寒脸上并没有任何动容或者同情的神色,反而站起身,有些不耐烦。
柳琦玲整张脸依旧埋在帽子里。
黎让锋微微一愣,张了张嘴,又闭上,抹了一把眼角,强笑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不用介怀。”程清寒朝着连告别一声都没有,直接朝着远处的广场空地走去。
黎让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向身边的柳琦玲道:“我们走吧!”
两个人离开了宗主宫殿,前往七长老宫殿,远远地,在能够看到七长老宫殿的位置,黎让锋就停了下来。
指着远处的宫殿,黎让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身边的柳琦玲道:“那就是七长老宫殿,我住的地方。你先过去,七长老应该在那里。七长老看起来很严肃,实际上却是很好说话的人。你只要说你是陪我来修炼的,她就不会为难你。”
柳琦玲抬起头,从帽子里露出一张担忧的脸来:“殿下,你要去哪里?”
“我啊——”黎让锋抬头看着天,呵呵笑了两声道,“皇上不行了,他一走,我的日子也不长了。大皇子为人心性狠毒,上次掘了我母亲坟墓没杀成我,他一登基的话,我也没活下去的可能。我不想死,那就只能踏破灵霄了!”
“你要去找剑圣谢清卓?”听黎让锋这么一说,柳琦玲脸色很是难看道,“殿下,如果他能够帮助你那没问题。可问题是,其他皇子必定都会派人去找人,求他帮忙。殿下,你自认为能够给他什么别的皇子没有的东西呢?”
“命!”黎让锋双拳握得咯咯作响道,“只要他能帮我,哪怕他要我这条命我都可以给他!”
“殿下,那你这样找他又有何意义?你说给命,谢清卓真会这么做的!他是个灭绝人性的变态!他都能杀父弑母,何况你这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你要把命交给他,那你还不如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大皇子未必能找到你。”柳琦玲劝解道。
黎让锋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再坐以待毙!自从他们掘了我母亲的坟墓那刻开始,有他们就没我,有我就没他们!哪怕我要死,只要能够将他们拖入地狱,我付出任何代价都会这么做!”
柳琦玲将头埋在帽子里道:“殿下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吗?”
黎让锋转过头,大手放在帽子上揉了两下,苦笑道:“对不起,琦玲。如果你找到了你中意的人,我可以私下里和他协商,向他证明你还是完璧之身。我天生命贱,配不上你。”
说完,黎让锋转过身,大踏步朝着宗门外出去的方向走去。
“殿下。”柳琦玲幽幽道。
宗主宫殿外的广场,程清寒依旧在漫不经心地练着《弓弦八式》。
一个外门弟子从远处小跑了过来,双手捧上一封书信道:“姑,姑爷——”
程清寒笑道:“叫我师兄就可以。”
外门弟子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道:“不不,你是宗主的夫君,弟子只能叫姑爷。姑爷,宗主让弟子给你送上这份信件。”
程清寒一边接过信件,拆开,一边疑惑道:“不可能吧?宗主会给我信件?这几天她一直生我气呢!”
只见信件上写着:“程清寒,我想过,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我再不乐意也没有任何用处。今夜戌亥交替时分,你一个人来宗门外。往西南方向走十里,有一处桃花林。我们夫妻俩好好谈谈,从此执子之手。”
程清寒视线在这些字上扫视了两遍,眸子里隐晦地划过一丝冷芒道:“这份信是宗主亲自交到你手上的?”
“是的,姑爷。”外门弟子异常肯定道。
程清寒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从身上掏出一文钱,塞到外门弟子手上道,“我身上没多少钱了,还有一些要留着慢慢用,你不要嫌少啊。”
外门弟子嘴角微微抽搐,一文钱?堂堂宗门姑爷,怎么可能穷到这地步!
不过,他也没敢开口,朝程清寒拜谢了一番,这才离开。
黄昏之后,程清寒告诉宗主宫殿侍女自己去宗主府邸,不用去找他了,之后便骑着烈焰朝着宗门外晃悠悠地走去。
找到桃花林的时候,落日才沉入地平线以下。
拍了一下烈焰的屁股,让它一个人去玩去,程清寒则躺在一颗桃树的枝桠上开始小憩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一声笑声传来,慕含香站在桃树下仰头媚笑道:“夫君,你真是坏呢!几天前将香香脖子上咬得到处都是痕迹,现在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程清寒坐起来,俯瞰着数下,只见一个和慕含香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一身紫色长裙,脖子上干干净净如白玉般。
“你还真以为妾身是你那冷冰冰的慕含香女武神?”见程清寒盯着自己脖子看,女人嗤笑了一声,满脸的厌恶之色,道,“只是,我还真没想到,慕含香武神竟然会和你做出没羞没躁的事情,难怪这几天都躲在宗主府邸不敢出来。不过,也正是这样,才让妾身有机可乘!”
程清寒有些惊讶,没想到慕含香这几天不是不肯来见自己,而是那天自己亲得太疯狂,在她脖子上留下大片的痕迹,她不好意思出来,躲在宗主府邸了。
想到慕含香站在镜子面前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程清寒就不自觉地流露出笑容来。
自己这个高冷的女宗主妻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