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酆都赶到染墨,足足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后,程清寒带着荥贵人住进了城主府,见到了昔日的越王,今日的染墨城主吴康。
对于荥贵人的突然驾到,吴康受宠若惊,当夜举行了盛宴给荥贵人和程清寒接风洗尘。
宴会上,城主府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程清寒一路都在愁着如何和慕含香开口,如今面对着这场盛宴,又从几个禁卫口中得知琉璃宗一切如常,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也喝醉了。
宴会结束之后,送走了宾客,吴康又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屋子,让侍女送程清寒睡觉去了。
这之后,吴康和荥贵人坐在大厅之上。
吴康恭敬地问道:“不知道娘娘和殿下这次来染墨是为了——”
荥贵人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酒水,笑看着吴康道:“吴康,你应该知道,皇长孙就在琉璃宗。”
吴康脸色微微一变,忙道:“这个属下知道,就在琉璃宗,是殿下和慕武神所出。”
荥贵人点了点头,又道:“你作为城主,和慕武神关系如何?”
虽然吴康早就听说了程清寒和慕含香和离的事情,可是程思远却一直和慕武神生活在一起,毫无疑问,程清寒和慕含香虽然和离了,关系却也不差。所以一直以来,吴康和慕含香关系都不错。
再加上大夏国发动侵略大余国战争之前,蒙青就和他有过书信,让他好好照料慕含香和琉璃宗。
此刻,听荥贵人这么一问,吴康忙道:“我和慕武神关系很好。慕武神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武功又高,人品也好,属下对她很是钦佩。”
“皇长孙怎么样了?”荥贵人又问道。
吴康笑道:“属下见过两次,很是活泼好动。”
荥贵人放下酒杯,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道:“本宫和殿下准备不惜任何代价,带走皇长孙。”
“啊?不惜任何代价?”吴康一脸错愕地看着荥贵人。
荥贵人饶有意味地看着吴康道:“皇长孙是我大夏国的皇长孙,不是慕武神的儿子这么简单。如今慕武神执迷不悟,强行不交出皇长孙,本宫和殿下都很生气。”
“娘娘,属下该如何做?”吴康额头直冒冷汗。
他一直以为慕含香和大夏皇室关系应该不差的,否则蒙青的嘱托算什么?
可如今,听荥贵人的意思,是她想和慕含香动手了!
荥贵人幽幽道:“没什么意思,本宫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先礼后兵。你明天早上亲自去琉璃宗和慕武神见一面,和颜悦色,切记,一定要好好安抚慕含香,让她别多想,这次本宫和殿下来,只是见见她而已。”
“然后呢?”吴康咽了咽口水,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
“然后等殿下醒来,这之后本宫和殿下亲自去见她。她要是识趣,本宫和殿下带走皇长孙即可。若是不识趣,呵呵,到时候你眼光亮点。不,最好明天出发前,就让城门守卫守住四方城门,不能放任何可疑人员出城!”荥贵人阴鸷一笑。
吴康浑身冒着冷气。
荥贵人摆了摆手道:“就这样吧,明天早上就麻烦你了。本宫也累了,要去休息去了。”
吴康忙让侍女护送荥贵人去休息。
这里荥贵人一走,吴康急忙换了一套衣服,朝着琉璃宗而去。
蒙青和荥贵人的态度,让他无法琢磨透到底该如何对待慕含香。
但是,他很清楚,做人必须得两面三刀!
否则,极容易惹祸上身。
荥贵人和十三皇子想要对付慕含香,蒙青想要保护慕含香。
两方人马都不能得罪,那么,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提醒慕含香,然后看她自己如何抉择了。
反正,该做的已经做了。
就算将来真出事了,也没人能够怪到他身上。
琉璃宗,月色已高挂天空。
慕含香正抱着昏昏欲睡的程思远在庭院里走着,突然,一个弟子快步走了上来道:“宗主,城主求见!”
慕含香微微一愣,道:“让他进来吧!”
还没看到人,便听到吴康喘着粗气道:“慕武神,大事不好!”
慕含香皱着黛眉,迎了上去。
只见吴康满头汗水,一看就是走得极其匆忙的样子。
慕含香疑惑道:“城主,什么事情这么惊慌?”
“荥贵人和十三皇子来了!”吴康用力咽了下口水道。
慕含香脸色骤变:“荥贵人?”
“大夏国的当今最得宠的妃子,仙去的太子程清锋的母亲!”吴康解释了一遍,又走近了一些,低声道,“她准备明天不惜一切代价带走皇长孙!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了,她让我明天上午来安抚你,让你看不出异样,实际上她和十三皇子要来琉璃宗!甚至,她让我封锁城门,不让你和琉璃宗任何人员出染墨!”
说完,吴康畏惧地看了一眼四周道:“慕武神可能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十三皇子还派了数名皇城禁卫守在琉璃宗,咳咳,保护皇长孙的安全!”
慕含香脸色惨白得没有丝毫血色。
“慕武神,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我要赶回去,免得让人生疑。”吴康说完,火急火燎地出了琉璃宗。
慕含香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一双美眸里闪过一丝悲哀之色,俯下头轻轻地在程思远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慕含香转过身,快步朝着屋子里走去。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