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云酒轻笑了声,摇头看向了窗外,玉冰玄竟然还没回来吗?
“老宁,你先带他们回去。”云酒衣袍一动,掠出了屋子。
没有顾及身后安嘉姝的呼喊,她飞快的出了屋子后眉目一沉,脚下转了个方向,来到之前她暗自来过的那口井的周围。
那一朵花藤越长越强壮,唯一的藤条伸长,在一个细小的缝隙里,探入了井底。
月光之下,黎明的光芒微微升起,光辉洒在那藤条上,映出了青色的暗光。
云酒走过去,将那花藤斩断,从井底拔出来,点了一簇金焰,花藤顿时化作了灰烬。
云阳医馆出了这么大的事端自然不是空穴来风,这一切大部分的推动作用都跟刚才的花藤有关。
本身的花藤并不会有任何问题,那花藤也是灵物,乃是聚灵之宝。
所以它探入了井中才不会有人制止,不过云酒在上面下了毒后就不能同日而语了。
虽然是毒,却是慢性毒,只要不被懂毒的人发觉,那么云阳医馆的医术用药便会被残解。
而被云阳医馆医坏的,云酒早就打过招呼了,宁凤兮会巧合的施药给他们,所以云阳医馆的名声一落千丈,而毒血皇门声名鹊起。
云酒收拢手掌,云阳医馆背靠执法宫,她不适宜留下任何的把柄。
她迈步走出去,心里微微一动想起刚才亭悦说的话,她旋步几个跳跃,落在了一处房顶之上,看着前方浓郁的血腥味,她还是不由得嘴角一抽。
亭悦所说不假,韩府被灭门了,一个执法宫长老,君阶的强者,一个区区韩府要毁灭也只是转瞬间的事,更何况她是执法宫的人,韩府不过是一个没有太强的实力和后盾的,皇帝肯定不会因为韩府得罪了执法宫这样的庞然大物。
而且执法宫也不见得会承认这样的事。
这一切,毁灭得那么快,云酒竟然觉得有些茫然,那些被欺凌的日子虽然不多,但是那些人的嘴脸还停留在她眼前,她摇摇头,这些人死有余辜,都不是什么好人她没有必要为了这个烦心。
不过她记得她的爷爷似乎在哪里闭关,应该不在韩府,想来这样的灭门之祸怕是要让那便宜爷爷伤心了。
便宜爷爷现在在哪儿呢?
云酒错步走开了,她的眸中更多的是急色,玉冰玄迟迟不归,华念所说的那又是个鬼族,从未和鬼族交过手,不知道玉冰玄亦或是她有几分胜算。
而云酒刚离开不久,一个凌冽的老者忽然来到了此处,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被震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血腥,鲜红,满目淋漓。
忽然间,一个人影忽的扒拉开那些尸体,慢慢的挪动出来。
韩元稹一喜连忙上前,却见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
“尚姨娘?”韩元稹微微挑眉,帮了那女子一把,她这才摇摇欲坠般站了起来。
“老将军?”尚姨娘的脸上有一缕惊色,喜悦升起有一股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就剩你一个人了吗?”韩元稹看着这一地疮痍,痛心疾首,他的那个不孝子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而那小丫头也……
这可怎么办?
他要怎么对他们交代,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韩元稹的脸上满是懊悔之意,暗恨自己不应该闭关这么久,他还以为他的儿子会照顾好她,哪知道突来横祸。
韩元稹没有发现,站在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他身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