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男双眼一白,面露难色道:“你是我师娘,哪……谁是我师傅呢?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
宫飞燕闻言,又指着已经沉默不语的赖经久说笑道:“当然是他罗,你没见他处处关心你,这世上除了当师傅的才能这样关心徒弟,难道还会有假的吗?”
此时,凌星男立即面露惊诧不已的表情,大声叫嚷道:“他怎么又成我师傅了?他刚刚不是说是我是他兄弟的么?怎么回事呢……哎呀,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了呢?”
说完,凌星男开始左思右索着,一双呆滞的眼珠只在眼眶中骨碌碌地打着转,他一会看着赖经久,一会儿又看看宫飞燕与青峰、玉堂二人,他的脑中实在是有些混乱了,他越想越是不清楚……
宫飞燕见凌星男开始面露越来越不对劲的神情,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只得继续问道:“你刚才还在说我是你师娘,对吧?”
凌星男看了宫飞燕一眼,茫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他们是你的兄弟,对吧?”说完,宫飞燕又指着青峰、玉堂问道。
凌星男又看了看青峰和玉堂,也茫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
“那他是你什么人?”宫飞燕指着已经无语的赖经久,问道。
凌星男想了想,说道:“他刚刚叫我兄弟的……我……我是他兄弟……”
宫飞燕闻言,扑哧一声笑道:“那就对了,你是他兄弟……那为什么他是你兄弟,就不能是你的师傅呢……难道你不相信师娘的话?”
凌星男听了宫飞燕这一番话,脸上的忧虑顿时尽散,缓缓从墙角站起来说道:“对呀,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没有想到呢?为什么兄弟不能是师傅呢?嘿嘿……哈哈……对的,应该就是这样!不过……”
当凌星男再一次说出“不过”两个字时,宫飞燕等人早已开始张大了嘴巴,惊怔不已地看着他,他们均在心底暗道:“完了,这家伙不知道又有什么问题来了……这般下去,只怕是没完没了啦!”
宫飞燕虽然也觉得快要受不了他了,但心想反正已经将他绕进去了,再忍他一时又何妨。于是,她只得强行忍住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又怎么了……”
这时凌星男走到赖经久身旁,问道:“那……你说我应该叫你兄弟呢?还是师傅……或者是应该叫兄弟师傅,还是师傅兄弟呢……”
凌星男此言一出,早已将宫飞燕等人引得大笑。
倒是赖经久闻言,摇头苦头了一阵。他又见凌星男一脸茫然的神情,只是摇头轻叹道:“随你便吧……”
凌星男听完了赖经久的回答,却面露极其认真的样子,说道:“这……怎么能随便呢?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兄弟……师娘也说过的,你是我师傅……这些自然都是不曾假的了,我看还是叫你‘兄弟师傅’这样比较好吧!这样你既可以是我兄弟,又可以是我师傅了……”
……
宫飞燕等人听了凌星男对赖经久的称呼后,尽皆惊叹无比,他们连做梦都没想到凌星男竟会想出这样的称呼来。
赖经久听了凌星男这样的称呼后,自是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那你现在愿意和我们一同上路了吗?”
凌星男亦笑道:“愿意,不过……”
赖经久又听见凌星男说了一个‘不过’出来,他不禁眉头一皱,只得向身旁的二名弟子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催促凌星男上路了……
于是,赖经久却与宫飞燕当先走出了茅屋,向小村外的道上行去。
未待赖经久夫妇走远,便已听见凌星男在后面大声吼道:“兄弟师傅,不过我们要去哪里啊?”
……
一行人勿勿赶路,只是在半道上随便找了茶店打尖,草草填饱肚子又继续上路。直到黄昏时分,他们终于赶到了距离西川府成都二十里外的一个镇甸上……
却说这个镇甸并不小,也算得上西川之内的大镇了,只因此地交通发达,道贯东西南北,人口聚集不少,自也较为繁华了。
赖经久等一行人一入镇甸,便有萍兰公主派来的得力手下雪艳前来迎接,当然雪艳也是‘轻盈小筑’的人,见到赖经久与宫飞燕二人前来果然高兴异常。
只是她没有想到一起同来的,还有凌星男……
此时的凌星男却再也识不得雪艳了,虽然雪艳再三招呼也是无动于衷。也是后来她听了两个师兄青峰、玉堂说明前因后果,她才震惊不已。
雪艳也只能在心底暗暗叹息了一番:倘若公主知道他得了失心疯,不知会有怎样的反应……
最后,赖经久等人在雪艳的安排下暂时在镇甸上的驻军驿馆中住下,当然也是萍兰公主考虑到恩师宫飞燕等人日夜兼程由北方千里迢迢赶来,确实劳累了;便暂行在镇甸上歇脚,明日一早再行会合,共商拒敌大事……
这也是赖经久再三询问雪艳前方还未开战,才放心在镇甸上住下的。其实,他也是担心凌星男身受重伤后连续赶路会引发后患,故而才决定留下的。
后经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镇甸名为:天回镇。此镇的得名远在盛唐时期,因为唐玄宗李隆基为避安史之乱,由长安来南京(成都在唐朝时又号称南京,以其在长安之南的缘故)。当年唐玄宗李隆基刚到这里,便‘天旋地回龙驭’了,天子由此回銮,所以得了这个名号。却说当时李隆基刚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