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年前,他还不叫这个名字,他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那时叫什么名字了。
他是一个雇佣兵组织的一员,从小就练习传统武术的他,十六岁就考入特战学院,从学院毕业又到国际猎人学校进修,顺利的拿到第一名,技击,驾驶,潜水,跳伞,滑翔,伪装,狙击他都是最优秀的。
何况,他们一个组十二个人,都和他一样优秀。
他们有最强大的系统支持,他们有最先进的装备,他喜欢喝最好最烈的美酒,他爱的女孩子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他和他的朋友们,要杀最凶狠的敌人,铲平一切与国家为敌,危害人类和平与发展的敌人,帮助一切可以帮助的人。
他曾经在北非的沙漠里不眠不夜,杀死让各国特种兵都谈之色变,号称最强悍的雇佣军首领,他也曾在北美都市的大街上,在最严密的安保下刺杀了拉美的大毒枭。
可在二年前,他们接了一个秘密的任务,他们远赴西部的极寒佛国,去接应一个人。
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中年人,温尔文雅,披着一袭盖到脚的破长袍,他微笑起来很美,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仿佛终年没见阳光。
事情很顺利,可当他们走出那破旧洞窟的那一时刻,他们便陷入了敌人的埋伏。
那是他一生中最惨烈的一次战斗,敌人一拔又一拔的冲了过来,无穷无尽,不畏生死。
他们从城市战斗到荒原,从山崖战斗到冰河,从森林又到荒漠,可敌人还是成群接队的冲了过来,根本杀不完,斩不净。
更让人害怕的是那些人根本不怕死,他亲眼看见一个被重狙打掉半个脑袋的人还在拼命向前奔跑。
一个胸膛被洞穿的黑衣人咬断了战友的喉咙。
一个又一个战友倒下了,他们曾经高贵伟岸的身躯与泥土混杂在一起,化成了血污。
他们还是突了出来,再过最后一处雪山,前面就是大夏国的边境要塞,那里有着大夏国最精锐的军队。
然后春天来了,雪山冰崖之中竟然开出了鲜花,四周飘荡着芬芳的花香。
那位英俊的中年人突然笑了,把这个银镯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化成了几层楼高的冰雪巨人,迎风而立。
没等他明白过来,冰雪巨人把他一脚踩进了冰河的深渊之中。
一粒红点从天而降,烈火吞噬了雪山,冰雪巨人,所有的朋友,还有那条奔腾的冰河。
他躲在了一条上古遗种的冰原巨蜥的腹中活了下来,却被烧的面目全非。
这二年,他忘记了一切,却没有忘记那中年人最后的那一句话:黑暗将至,诸神永桓,活下去,永远不要让他们找到。
他就这样傻傻呆到太阳下山,又等到月亮升起,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才回去睡觉。
还好,这里有电,有一个不小的风力发电机,山顶之上大概最不缺的是风,还配备有卫星电视可以看,虽然没有手机,却通电话,甚至也可以上网,只是电脑老的掉了牙,出去跑一圈步,回来图片才打开一半。
这天夜里,秦舞阳做了个梦,梦中不再是白骨,鲜血和尸体,而是自己一个人行走在太虚宫附近和山林间,那里绿草如茵,那里鲜花盛开,甚至那些枯死的树木也郁郁葱葱。
秦舞阳就这样呆了下去,每天打扫卫生,一间房屋,一间房屋查看下去,自己修缮那些漏水的房屋,用残砖和石头把门窗堵起来,他并不是真的热爱自己的工作,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一闲下来,有时,人就控制不着自己胡思乱想。
每周下去山上的小镇买些米面,买些火腿肠,腊肉之类的东西,算是与人间接触,好在他身体健壮,虽然累,还能承受得了,他可不是袁青,每天吃素。
那个银光闪闪的手镯就在他的手腕上,他看了无数遍,手镯并不是纯银的,类似于合金,比较沉,有两斤左右。
手镯上没有花,却镂了一条大鸟,似鹰非鹰,头上冠羽蓬张,身体修长,毛下似鳞,大鸟的周围缠绕着藤蔓莲枝,他似乎要挣脱,却根本无法挣脱。
藤蔓大鸟周围还有九个字,若隐若现,可惜他一个也不认识,上网查了查,似乎是道家的符篆文字,却没有一字对上号。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大鹏的眼睛,鲜艳夺目,仿佛随时要从手镯中流出来。
麻烦的是,自己长胖了还是怎么,那镯子嵌在身体上怎么也取不下来。
剩余的时间,他就翻开太虚宫里留存的资料,继续锻炼身体,他有种感觉,这种平静,并不能持久。
袁青开荒的那块地方,原来是太虚宫下院所在地,后来一场地震,山梁倒塌,把下院埋没,形成现在的平地。
而九崮山山名的来历,据说此山连绵起伏,共有九个山头,山顶平坦,山势陡峭,更传说这些山头的地下有远古宫殿,因而得名,太虚宫就在其中一个崮上,可也有说,这九崮山并不在此处,只是借名开发而已。
袁青偶尔来此处,送些青菜,红薯,比起太虚宫,他更喜欢自己开的那一小块耕地。
这袁青也是奇人,据说原来是西北人士,从小被遗弃秦岭一道观,后来在某个年代,道观被砸,他一路逃到这里,就在这里住了下来,落了户口,后来成了临时工。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秦舞阳接到通知去总公司开冬季防火工作会,从入秋以来,这里一场雨都没下,防火工作确实十分严峻。
他本来准备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