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女,有好几位都认得他。低声给其他人介绍了,便也都知道了郝君陌的身份。有些听说过他才名的女子,当即便红了脸。
方锦书心头有几分无奈。
她只想快些了解此事,怎奈人越来越多。想到这里,她当机立断的上前见礼,道:“见过陌哥哥。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遇上了,还请表哥替我做个见证。”
“不行!”见有男子出现,原本已经心生退意的姚芷玥改了主意,昂着头道:“他既是你表哥,怎能替你做见证?”
在来之前,郝君陌几人已经远远地将事情看了个七八分,是以他才出言相助方锦书。闻言,郝君陌的眉头皱了一下,对姚芷玥的观感益发差了。
和郝君陌一道来的那几名少年中,有一名着湖蓝色锦袍的男子。
他身姿英挺背肌厚实,将衣袍撑得满满当当,比各家公子多了英武的阳刚之气。见郝君陌为难,他上前一步笑道:“各位小姐们请了!不知在下是否有资格,来做这个见证?”
苏琲瑱见礼道:“卫尉寺卿伍大人家的公子到了,自然是有资格的。”
“原来是他。”有女子以手遮口,轻声地和同伴议论起来。
卫尉寺掌着天下武器,伍大人不仅是文官,更是一名儒将。其父亲伍将军在先帝时便镇守着北方边关,多次击退契丹来犯铁骑,立下汗马功劳无数。
后来,在一场血战之中,伍将军战死在沙场。跟在他身边的伍大人也落下一身伤病,差点就一命呜呼。但两人率军死战,终于等来了援军,保得国门不失。
这样的忠义之士,先帝厚葬了伍将军,接着便恩抚他的后人,将伍大人调回京中,任卫尉寺卿一职,从三品。
伍家,在朝臣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家中人人习武,却不是勋贵,如今也没有掌军,而是文臣。这是先帝的安排,无人敢置喙。
伍家的男儿个个自幼习武,性情磊落,站在文臣之中,显得分外出众。
人们天生就崇拜强者,而伍家的忠义全京城皆知,是京中各府认为最好的联姻对象之一。眼下这名男子,便是伍大人的嫡出长子——伍劲松。
他年方十八,刚刚过了冠礼,还未定亲。知晓了他的身份,红脸的女子更多了些,场中安静下来。
见无人反对,伍劲松笑着拱手道:“如此,在下便冒昧了。既是作证,那不才就需再多问几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多多见谅我这个粗人。”
“伍公子客气了。”苏琲瑱代众女还礼道:“公子轻便。”
他如此郑重,众女都隐隐期待起来。这一场赌注原本只是小女儿家之间的闹剧,眼下却多了几分看头。
“姚家六姑娘,方家四姑娘,”伍劲松准确地叫出了两人的排行,道:“敢问两位姑娘,可是要在冰瀑后站立,谁先出来谁输?”
方锦书浅笑应了,道:“正是。我若输了,便将姚家姐姐引见给靖安公主。”
“我若输了,便将灵钧禅师亲手抄的《心经》交给她。”姚芷玥语气冷硬。
“好!”伍劲松一击掌,道:“虽说空口无凭,但在场诸位都是见证,在下更是信得过两位姑娘的人品。不论谁输,都以五日为限,兑现赌注,可好?”
两人均点点头。
“好,那便开始吧。”伍劲松带着众人,让出了前往冰瀑后面的一条路。
方锦书颔首,从容的举步朝着冰瀑而去。因为芳菲还没寻来,她身边并没有丫鬟伺候,孤身前往。
姚芷玥看着冰瀑,抿了抿唇,吩咐道:“你扶我过去。”那名替她抱着猫的丫鬟上前,右臂弯中还躺着那只波斯猫,用左臂扶着姚芷玥。
“姚家姐姐,你这不对吧?”乔彤萱出言抗议,道:“书妹妹都是一个人去,你却有丫鬟帮忙。”
离冰瀑越近,路面越是不好走。姚芷玥小心翼翼地盯着地面,头也不回道:“她自己不带丫鬟,这跟我有什么干系。”
乔彤萱一愣,姚芷玥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事先并没有说不允许丫鬟伺候着。但她知道,方锦书身边的芳菲并没有跟着。谁让这赏雪文会只允许带一名丫鬟呢,有了什么事,真是顾不上来。
她正要让自己的丫鬟上前扶着方锦书,方锦书的声音传来,道:“萱姐姐不必为我担心,我一个人没问题。”
再怎么不济,她也是跟着静尘师太习过武的人。毫不夸大的说,在场这些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们,她一个人就能打趴四五个。
在净衣庵里时,虽说没有做过什么粗活,但很多事她都亲力亲为。北邙山里,险峻的山路她都走过,还怕这短短十几步路吗?
她的步子,迈得又快又稳。不到一炷香功夫,就走到了冰瀑入口处,顿足看着缓慢走来的姚芷玥主仆。
众人也都静了下来,看着她们两人。
伍劲松低声对郝明宇道:“你这表妹确实不大一样。怪不得,你敢让她去冰瀑那里。”
郝明宇自豪的笑了笑,道:“那是,她可不是那起子娇滴滴的大小姐。”他比方锦书所想的,更关注着她,知道她在净衣庵中习武,以她为傲。
姚芷玥此时却是肠子都悔青了。悔不该一时冲动,将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她穿着靴子虽不惧寒,但地面上结着的冰层还未化干净,时有时无。就算有丫鬟扶着,足底传来的湿滑,让她走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倒。
“姚家姐姐,你不如让她把猫暂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