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高弦所讲的,自己手里的资金都有了规划,收购石淳志介绍的北海石油股票有点力不从心,纯属扯淡,逗对方玩呢。
经过三年多的苦心经营,高弦在香江商界,不管加不加后起之秀这个定语,都是排得上号的人物。
因此,高弦给自己准备的“弹药”,可谓充足。
先说高弦亲自主抓的红石基金,已经从香江权贵阶层那里募集到了一亿多港元,换算成美元的话,超过两千万美元。
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呢?
拿最被广为熟知的投资者乔治·索罗斯和吉姆·罗杰斯来讲,他们同期创建的量子基金,资金规模大约在一千两百万美元左右。
两相对比之下,高弦和高益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所取得的成就,也就一目了然了。
另外,在不影响高兴集团和高益旗下其它基金运作的前提下,高弦又从这两大公司体系里,抽调出来了三亿多港元。
换而言之,高弦总共给自己准备了将近一亿美元的“弹药”,来打今年爆发石油危机这一仗。
在这种情况下,石淳志的手笔,在高弦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高弦是一个厚道人,他不想拒绝对方的“好心”。
石淳志开出来的佑亚银行贷款利息确实挺高,可高弦则想让其长个见识,在自己的投资回报面前,诸如此类的小聪明非常幼稚。
还别说,石淳志除了热情之外,做事也非常认真,一到伦敦,就给高弦找来了有意出售北海油田股票的朋友。
而且,这些人当中,某几位的身份颇为不凡,属于世袭的贵族勋爵。
高弦让跟随着自己来到伦敦的助手们,去忙着成立高益伦敦办事处的事情,自己则亲自接待了一下石淳志介绍过来的客户。
经过仔细甄别,高弦发现,这些人拿过来的北海油田股票里不乏好货,比如布兰特油田的股票。
要知道,布兰特油田所出产的低硫原油,将会成为一种非常重要的国际原油评价观测体系——布兰特原油。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人为什么要出售手里的北海油田股票?
究其原因,比较复杂,简而言之就是,投资回报前景十分不确定,给股票持有者一种将会凉凉的感觉。
首先要明白一个概念,北海是非常重要的海上要点,拥有世界最繁忙的航道,其周边有很多国家,包括英国、挪威、瑞典、丹麦、德国、荷兰、比利时和法国。
这么多欧洲强国挤到一块儿,肯定会产生龌龊,比如捕鱼行业和控制环境污染。
为了诸如此类的利益,这些国家宣称拥有十二海里的领海,并在该区域具备排除他国的捕鱼权。
毫不夸张地讲,对于如何使用北海,充满了明争暗斗。
在这样的氛围下,开发北海海底的油田,肯定也不可能简单地心想事成。
事实上,早于一八五九年,北海的沿岸地区就已经发现了石油,而在一九一零年则发现了天然气。
至于大油田方面,一九五九年荷兰近海格罗宁根气田被发现,一九六九年埃克非思科油田被发现,一九七一年布伦特油田被发现……
但有一点必须指出,那就是,北海海底地形复杂,海上气候恶劣,石油和天然气开采难度不是一般地大,英国石油公司近期就发生过一起石油钻井平台倒塌、十三人遇难的重大安全事故。
说白了,中东那边一锹挖下去,石油就冒出来了;可北海油田却要来个大海捞针。
显而易见,北海油田和中东油田的成本,差别太大了,以至于包括布伦特油田在内的一系列已发现油田的开发,陆续遭到了冷落。
这就是北海油田的一部分股票持有者们,在心里热乎了一阵子后,便萌生退意的大背景。
最后,高弦照单全收,花了大约七十万英镑,接下了石淳志介绍过来的关系客户的北海油田股票。
不过,拿到这些股票的高弦,并没有当场给钱,而是“成全”了石淳志,走了佑亚银行的贷款。
对于多出来的这个环节,没有人心存异议。
原因很简单,石家不但是港府红人,还是佑亚银行的控制者;而高弦也并非无名之辈。
不论是高兴集团,还是与怡和掰手腕胜出的战绩,都是一个让人信服的抵押资本。
看着石淳志帮了朋友大忙,同时还给佑亚银行拉了大单的心满意足模样,高弦握着对方的手,玩味地说道:“石律师,多谢你这么帮我啊!”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石淳志笑容满面地告辞道:“高先生,那我就去忙自己的了。”
其实,石淳志通过佑亚银行,促成这些交易,也反映出了伦敦和香江在金融方面的紧密联系。
毕竟,现阶段,香江还是英国的殖民地,香江经济的很多体制,就是照搬英国的那一套。
比如,一九六零年代的香江银行业危机,去年的香江股市股灾之后的政策检讨,港府都是从英国聘请专家过来指导。
正是因为这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所造就的操作便利,才让高弦选择在英国的伦敦,成立办事处,而并非世界头号强国的米国。
在伦敦,高弦可以购买石油期货、北海油田股票等等;但米国那边的得克萨斯油田股票,就得亲自再跑一趟了。
就算石淳志不给高弦介绍愿意出售北海油田股票的客户,高弦也能通过易家,以及自己的人脉,挖掘到欧洲这边有意出售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