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代表了什么?第一次作战没有任何的经验,心高气傲,只想着建功立业,升官发财。这样的人心性不足,见识不够,容易被外物所左右。
这样的年轻人,姚弋仲见识过许多,知道他们的特性。
也许这样的年轻水平不错,有很强的潜力,日后能成长到一个极高的地步。但那也是日后了,潜力终归也只是潜力,他现在的水平不行,这是事实。
“来吧!我们和晋人在这里打上一场!”姚弋仲指着榆眉城东面的一个名为龙首原的地方对自己身边的众人说道。
“那可是有数万人的讨伐大军。我们这里才这么一点的,怎么能打得过……”有人害怕了。
和在北方大地肆虐无忌的东胡、匈奴之辈不同,羌人从有史记忆以来,十之八九都是被汉人压着打的。
别看他们一个个气势十足,浑不怕死的模样,时不时也有劫掠汉地之举,但那也只是表面而已。在汉人朝廷没有注意过来的时候,他们可以扬威耀武。可一旦汉人朝廷注意到了他们,他们就必须迅速的偃旗息鼓垂首臣服,这是最符合他们利益的做法,但凡有自以为是的人,基本上都是把自己的脑袋送给了别人。
汉人很强,不好惹。即使是前汉末年的那样的乱世,即使是纵横关陇的小诸侯如杨秋、韩遂、马腾之流,也是可以将他们按在地上摩擦的角色。
羌人不是没有想过真正的雄起一把,但是那样的雄起,就现在而言也只能在梦中想想罢了。真正敢付之于行动的人,基本上都成了汉人功勋簿上的记录。
不可太过招惹汉人朝廷。
这句话在部落高层之中口口相传。姚弋仲从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那边得到了这句话的传承。而他周围的长老们也有各自的渠道获得这样的认知。
道理他们都懂。所以在知道汉人的朝廷已经派兵过来的时候,他们心里就有些恐惧。在自家首领认为还可以在打下去的时候,这种恐惧就成了他们劝诫首领的举动。
“一群狮子会害怕一群绵羊吗?虽然绵羊很多,但我们可以吃下他们!”姚弋仲大声的说道。他说得很是斩钉截铁:“不要被他们的军队吓到了,他们的数量是不少,可是他们的将军却是一个重来没有听说过的新人。对于这样的人,你们会害怕吗?”
“额……这样的话……”听自己的首领如此说,这些人楞了一下,仔细的想了想,最终也觉得有些希望。毕竟对方如果真的够弱,他们也不介意狠狠的咬上对方一口。
从汉人那儿夺取自己所需的,这本身就是他们的既定之策——或者说所有如狼似虎的胡人都是这么想的。毕竟在他们看来汉人的土地实在是购肥沃,而且物产也足够丰饶。原本在草原上就是你抢我,我抢你的他们在看到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一个白白胖胖的邻居之后,自然对邻居的一切都有了觊觎之心了。
原本他们恐惧的还是因为邻居的手里有一把锋利的宝剑,不过现在看来邻居的宝剑似乎有些钝了,那似乎凭着自己的狼牙棒也可以和对方拼一拼咯。
嗯,应该可以使试试的。
统一了手下人的心思,姚弋仲迅速的行动起来,这一夜他们没有休息。
等到第二天天亮,榆眉县的守军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本该来攻打城池的羌人竟然久候不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感到稀奇的县令赵定心中狐疑,连忙派人出城探听羌人的情况。最终得到的回报是羌人已经走了。
“走了?”赵定瞪大了眼睛撸着自己的长须,心中有了猜测:“莫不是朝廷的援兵来了?”
“县尊大人,我们是不是要出城接应援兵啊。”听到赵定的猜测,坐在他身边的榆眉县乡绅中就有一人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接应?我们拿什么接应?”赵定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守住榆眉城便是大功一件。和羌人野战,我们没有那个本钱。而且,谁又能保证这不是羌人的阴谋呢。”
“这……”那名乡绅卡住了,他于此无语。其实,仔细想一想他不得不承认赵定的担心也是很有道理的。
于是,榆眉县的行动停止下来,守军只是戒备着,根本没有出城追击敌人的想法。
这一幕被游荡在榆眉县城之外的羌人侦骑给看了个正着。
很快这个消息就被报告到姚弋仲的耳中。
“唔,榆眉的那个县令还是很有几分本事的吗。居然如此谨慎。”骑在马上的姚弋仲听到这个消息,对县令赵定赞誉有加。
“什么本事,要我说他就是怕了。”跟在他身边的羌人长老中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哼……”姚弋仲冷哼一声,瞪视那位说话的长老:“怕?如果他真的怕了,那在我们军队到来的时候,他就会直接投降,而不会如此坚决的抵抗。你算算,我们在榆眉城下究竟损失了多少儿郎。”
“这……”长老无语了。其实他也知道这一次自家部落在攻打榆眉县城的时候损失不小。虽然其中大部分是后来才投靠自己的汉人,但作为自家精锐的羌人勇士也有近千的伤亡,这对他们这个只有几万人的羌人部落来说实在是一件十分肉疼的事情。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长老无法可想了叹了一口气,开口询问自家的首领。
“撤兵,去龙首原。”姚弋仲沉默半晌如是说道。
伏兵,这是姚弋仲布置在榆眉城十余里之外的一只部队。原本姚弋仲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