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哭了?”
一大清早,刚刚睡醒,苏乞就见到泪痕满面的室友,顿感奇怪。
阎贝听见他的声音,淡定擦干脸上未干的泪痕,没事人一样摆手道:“没什么,就是眼睛有点涩。”
小朵大松了一口气,“呼~,贝贝姐你可算是哭出来了,哭了就好,接下来咱们认真完成任务吧。”
阎贝颔首,虽然没有应答,但还是开始翻库存,开始在脑子里计划部署。
苏乞见她又不搭理自己了,无趣的撇撇嘴,无聊的躺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开始无病呻吟似的哼哼。
在阎贝没来之前,他的日常就是像现在这样,寻死,然后累了就躺着哼哼,试图引起注意。
可惜,这里的守卫清楚的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可怕,一般没事压根不会搭理他。
对了,这间牢房每两日才有一碗清粥,稀得能够照出人影那种,一般人根本吃不上的东西,就是为了给这间牢房里的人吊命用。
阎贝猜,这些人之所以没有直接弄死苏乞,可能是觉得他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不过同时,他们也清楚他本身的巨大危害性,暂时没有找到控制苏乞的办法,这才没有把他从死牢里弄出去。
当然,苏乞这个傻子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给盯上了,还单纯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馒头。
正午时分,喧闹的死牢里突然安静下来,引起最里间正在躺尸的阎贝和苏乞齐齐睁开了双眼。
一道极为轻灵的脚步声在甬道内响起,由于牢房里突然变得安静,这轻轻的脚步声回荡在死牢中,经久不绝。
一股迫人的压力同时从牢房门口传来,紧接着一片暗红色衣角出现在阎贝眼前。
暗红色的底料泛着淡淡光华,上面绣着青鸟图,十分精致,一看就知道穿着这件衣裳的人身份不简单。
果不然,瞧见这片衣角,本来还躺在地上的苏乞一个鲤鱼打挺,打鸡血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并且直接朝房门方向扑去。
一边扑,一边委屈巴巴的朝阎贝控诉道:“就是这个坏蛋,阎贝你快看,就是这个坏蛋把我抓进来的!”
说着,使劲晃动牢门,恨不得能够冲出去把眼前这道暗红身影给撕了才好。
“苏乞,半月不见,近来可好?”来人笑问道,声音出乎意料的爽朗,并没有想象中的阴冷感。
阎贝掀了掀眼皮子,有挪动了一下头的位置,寻了个好角度暗中观察。
来人是一名年轻男子,皮肤十分白皙,眼眸深邃,模样长得很好,穿着一身暗红色特殊制服,似乎不是东国本土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阎贝的目光,他扭头朝她看来,冲她浅浅一笑,而后继续尝试同苏乞交流。
“新来了一位狱友,听守卫说你们聊得很愉快。”
苏乞只当他的话是在放屁,满眼凶恶的盯着他,有气无力的喊道:“你这坏人,快放出去!”
男人抬起食指,左右摇了摇,戏谑道:“放你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肯乖乖听话。”
“好好好,我听话,你快点放我出去。”苏乞点头,心里想着,先骗你一下,出去就把你给撕了!
男人自然没有错过他目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无奈摇了摇头,摆手道:
“罢了,下次再来看你吧,都三年了还没有学乖,一点都不可爱~”
说完,又冲阎贝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白牙,直笑得阎贝眉头微皱,他这才背着手转身离去。
待他一走,整个死牢里瞬间恢复了先前的喧闹,甚至更甚。
一死囚把脑袋朝阎贝两人这边扭来,“喂,那人可是大内总管红青大人?”
这人是在问苏乞,可惜,苏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抓他这人叫什么名字,被人这么一问,只觉得一头雾水。
加上刚刚的举动已经消耗掉最后一丝体力,这会儿见红青一走,立马瘫痪在地,眼神涣散,继续躺尸。
那人见问不着,又看向阎贝,阎贝那可就更不知道什么大内总管了,她只知道,剧本里皇帝身边的确有一个叫做红青的大内总管。
可她又没见过他本人,怎么知道刚刚那个是不是?
打了个哈欠,没搭理那人,闭目继续躺尸,琢磨着离开天牢后到底先去干嘛。
无人搭话,那问话的人自讨没趣,呸了两人一下,扭头憋屈的问其他狱友去了。
阎贝美美休息了一下午,等再次睁开眼来时,死牢内已经点起蜡烛,昏黄的灯光显示,现在天黑了。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阎贝觉得今晚要是不发生点什么,简直可惜了这样的夜色。
头顶上的小天窗透露出几点小星光,没有月亮。
阎贝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晚上八九点钟的样子,按照东国人的作息来算,现在应该是吃完晚饭,上床躺着准备休息的时间。
牢里的守卫已经换了另外一批,可能是对死牢的防御有绝对自信,甬道内的四名守卫正聚在一起八卦。
说的什么北国战事起,东国被殃及池鱼,恐怕又要开战了之类的事情。
阎贝挑了挑眉,听了两耳朵,确定几人根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转身,背对牢门,抬手就准备划出传送阵传送出去。
不成想,一直躺尸的苏乞突然从地上坐起,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角。
阎贝慌忙回头,就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那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会说话似的。
带我走吧,求求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