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离卿脸色微微变了。
她改口了。
不喊他宫先生了，跟其他人一样喊他祭司大人。
还用了‘您’这个称呼。
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留她有别的用处，不是存心让你不痛快。”
他竟然向她解释？
有必要吗？
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用处是什么。
但她既然想快点离开，自然得让自己跟他亲近一些，方便自己查探。
宁小野漱了漱口，带好口罩朝他走去，在距离几步的地方停下。
“我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
“以后别喊我祭司大人，你喊的真不好听，打盆热水给我洗脚。”
他说完转过了身，朝床边走去。
一看就是要睡午觉。
宁小野习惯性的去拿起泡脚盆，先接了凉水，又兑了热水，水温适合才端出去。
给人当佣人，就要放低姿态。
主子让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她坐在小凳子上，卷起袖子，把鞋子给他脱下，伺候他泡脚。
宫离卿坐在床边看着低眉顺眼的她，眉宇间的微蹙缓缓舒展。
“阿妆，你想过你的后半生吗？”
“谁能没想过呢。”
“你觉得你后半生会过什么样的生活？”
“兴许会出家。”
宫离卿想了好几个答案，唯独没想到这一个。
“出家？就算一辈子没孩子也不至于遁入空门与佛堂相伴吧？”
姨姥姥曾告诉她，彻底改去佛命，只有两点。
第一，孩子出生。
第二，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她没有出家。
第一点实现不成，第二点她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自己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是想过俗世生活的，但未来谁又说的准呢？
万一哪天她真的绝望了，想找一个出口，也不是不可能。
话不能说的太绝。
一切皆有可能。
“一辈子没孩子的确不至于遁入空门，人最怕的是想活着又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你不会出家的，你会一辈子待在我身边伺候我，没我的批准，你可没这机会。”
一辈子待在他身边给他当老妈子？
蹉跎她的青春？
他想什么呢？
“我跟莫先生之间没有卖-身-契，宫先生虽然讨要了我，但我跟你只是雇佣关系，我给你干活，你给我发工资，我是自由的，没有一辈子的道理。”
“现在签也不晚。”
“我不会签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硬气，“那些签卖-身-契的佣人，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了，毫无人权，我不想沦为那样的人，虽然在权势面前，我很渺小，可我也有我的活法。”
宫离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宁小野被迫抬起脸看向他。
“女人性情过于刚烈不是好事。”
“宫先生，这世间的人，各尽百态，我与许多人没有不同，只是想活的舒坦些。”
“不难为你。”他收回自己的手，“继续。”
宁小野低下头给他按脚，心沉了沉。
——
江千寻一点多钟的时候在外面餐厅用饭，正吃着的时候，她瞥见了唐越的身影。
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一看，真的是他。
他在间隔几桌的位置吃饭，一起的人还有他的女朋友庄倩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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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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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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