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九打着手电,散发亮光,在屋内察看。
他抬头看了下天花板,天花板上是老式的吊扇和吊灯,上面还有绳套,其他两间房间内的吊灯上也有绳套,许家的人就是被吊死在绳套上面。
叶初九扯下了一根带着恶臭味的绳套,发现这不是一般的绳子,是麻绳,浸过桐油,桐油涂抹的东西有辟邪驱鬼的能力,拆开后,里面还有很细的铁线,都是为了镇鬼的。
看来许家人的死另有蹊跷,而且他们死的位置,好像……好像是一种阵法……
叶初九沉思,望着窗户,视线拉长,窗外黯淡的月光照进来。
突然,楼道里有动静,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今晚怎么会有人过来?
叶初九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躲在阳台上,拉下窗帘遮住自己的影子。
“咦?门开了,那就不用本小姐费劲了。”
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子轻柔稚嫩的嗓音。
叶初九通过缝隙发现进来一个上身穿着黑色西装上衣和下身穿着黑色短裙露出修长白皙细腿的少女,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和笔记本,不过视线黯淡,看不清楚这少女的长相。
不过,通过这少女的身高和说话的稚嫩声音,可以判断这少女的年龄应该不是很大,估摸着应该在十四五岁左右,而在少女左肩膀上有一只黑色的猫,那只猫的双瞳发出蓝宝石一样的幽光。
这时少女拿出了一个黑色笔记本,在房间内左看看右瞧瞧,一副煞有其事的认真模样,她嘴角咬着一支中性笔,自言自语的道:“许家被害者是七人,分别是许忠平他父母、许忠平本人、他老婆、和三个子女,这栋楼房是西方,是金位,四楼也是金位,而房主许忠平本人乙卯出生,乃是木命,金克木,泄其主命木,对于他来说乃是煞地,必遇凶灾,也难怪了。
这一家七口是被吊死的,许忠平和他老婆死在了客厅,他父母死在了东客房,三女子死在了西客房,若是死亡的位置连起来……是北斗七星,不过这里的一种逆转的,也就是相反的,嗯……这是逆北斗七星阵的阵法,这是一种恶毒的炼鬼方法。”
少女握着中性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顿了顿,盯着墙壁上的日历,掐着手指,又说道:“死亡时间2016年1月24日,乙未,己丑,乙巳,全是阴数,难怪凶手非要选择这一天杀人了,难道真的是为了炼鬼。如果单纯是炼鬼的话,许家人八字命格都对不上,都没有纯阴之数,偏偏手段还这么残忍,如此恶毒。
难道这人跟许家人有什么仇什么怨?这房间内的布局分明就是一个杀阵,西边房间内角落上斜插一把带血的剪刀,煞气直穿客厅,这是刮鳞阵,让鬼魂不得安生,地板下画有诛杀符,这是定魂所用的,绳套里面还有铁丝,铁不透阴阳,也是镇魂之用,东边客房内……”
这少女饶有兴趣的在房间内走走停停,不时的蹲下来查看,或是撬开地板,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兴致勃勃。
叶初九睁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这少女到底是谁?竟然懂得这么多的东西。就算是叶初九本人也未必有这少女如此通透,毕竟他不是专门捉鬼的道士,他还是以修炼为主。
“这扇窗户的朝向似乎也不对,外面正对着电信信号塔,犯了白虎煞……”
这少女来到了窗户前,低声自语,叶初九就在阳台上,离这个少女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已经闻到这少女身上一股淡淡如芍药一般的体香。
喵——
忽然,少女肩膀上的黑猫发出尖细的叫声,像是长矛一样穿透耳膜,非常的刺耳,那少女握着一把黑色的伞刺穿了玻璃,扎向叶初九的身体。
这小丫头片子看来早就发现我了,居然如此镇定,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偷袭。
好狡猾的小丫头。
叶初九手指一弹,点在了黑伞上面,然后一巴掌把扑过来黑猫给打飞了。
“喵呜……”
黑猫惨叫了声,屁股着火一样的跳开,吓得瑟瑟发抖。
少女手中的黑伞被叶初九一震,握着黑伞的手指都发麻了,吃痛的揉了揉手臂,骂道:“没见到你这么差劲的男人,居然打女人,白痴!”
“喂喂,是你先动的手吧。”叶初九耸了耸肩膀。
“但人家是女孩子啊!”少女低着头,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
“那……你没事吧。”
正当叶初九靠近的时候,少女发出阴险的笑声,纤细的手指执着三柄短刃,发出阴冷的寒光,咻的声,朝着王畅的脸颊射来。
“你!”
叶初九向后一退,想躲开三柄短刃,但还是被一把短刃划开胳膊上的衣袖,在胳膊上留下一道狭长的血痕。
“难道没人告诉你,像我这样的美少女都是会骗人的?”
少女得意的一笑,打了一个响指,甩一下漆黑的长发,露出一张精致而略显稚嫩的脸颊。
白净的脸庞,尖尖的下巴,秋泓似水的眼睛,如黑夜一般,嘟着小巧的嘴,做着鬼脸,有种说不尽的狡黠和俏皮。
“如果我是凶手,你就死定了。”叶初九说了一句气话,非常的不爽。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张面容,叶初九有种与生俱来的厌恶感。
“可惜你不是?”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案子的真凶肯定不是被警察抓住的那个。根据我的侧写真凶应该四十左右,男,独居,无固定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