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蝉,放了他!”龙德王爷在一旁焦急地喊道。
雷蝉单手抓着郭太师的脖子,滚动的喉头在手心中跳动,温热的血液在血管中缓慢着流淌,唯独只有一样,被雷蝉的手掌紧紧地把控着,拒之门外,就是空气。
郭太师双手紧紧抓着雷蝉的手腕,脸色通红,双眼像死鱼一样向外突着,充满了血丝。
雷蝉抓着郭太师,一跃跳至马车顶棚,从上至下俯视着龙德,郭太师就像是一面漏了风的破旗子耷拉在车边,随着扼住咽喉的手无力地晃动着。
“桀桀桀……龙德,究竟是谁把瑾萱害成如此模样?若你说实话,今晚你们可以平安回去,若不说实话,全部都要死在这里。”雷蝉一手抓住顶棚,身子以一个极夸张的角度下探,阴凉的吐息喷在龙德脸上,龙德纵然本事再强也知道反抗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雷蝉,你不用问了,那人已经死了。”龙德说道。
“谁?”
“宰相李近庭。”
“放屁!”雷蝉大吼一声,将郭太师像块破抹布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噗——的一口鲜血喷出,算是上来了一口气。“龙德,你不要拿一个死人来敷衍我。”雷蝉单手抓住龙德的衣领,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掐住断腿,传来一声凄惨的喊叫,叫得人心里都发毛。
“爹——”雷馨大叫一声,脸上略显焦急。
“怎么了?乖女儿。”雷蝉应道,声音虽然温和许多,可脸上的表情依然充满杀气。
“爹,放了皇叔吧,整个皇族也就皇叔对我好一些,况且、况且……咱们现在应该尽快医治娘亲才是。”
雷蝉思忖片刻说道:“好!龙德,今日看在馨儿的面子上,我就饶过你们。”随手将龙德往车上一扔,刚要起身,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雄浑的音波。
“今晚——谁都走不了!”片刻之后,只见一身穿黄色锦袍的中年男子,如同高岭劲松唯我独尊,出现在众人眼前,顿时刚才还瑟瑟发抖的士兵们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士气飙升。
随后而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老者,皱襞斑斑,却无得胡须,眉发花白,如同地上落了一层淡淡的雪花,只是那眼睛却狡诈如蛇,无论看谁都像带了一把刀子,好像生生要将对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红的。
另一个人雷蝉认识,是禁卫军统领顾成远,其身后还跟着三名金甲将军和五名亮甲将军,其中之一就是他的儿子顾荼。此时顾荼虽然面上与之前别无二致,只是眼神略显苍老,少了一些年轻人的灵气,怕是上次用破命之法强行使用斗技所带来的伤害未能痊愈。
皇帝看了看四周,一具失去头颅的尸体,从体型和衣着上能够清晰辨认出那是宰相李近庭。
郭太师躺在一旁,满脸鲜血,生死不明。龙德王爷看上去虽无大碍,但是明显也受了重伤,再看一旁,是失踪已久的小公主,皇帝双眼凝视着龙馨,威严不容冒犯。
“馨儿,玩也玩够了,既已回京,为何不来见朕?你可知朕十分挂念你啊。”
小公主颤颤巍巍倒退两步,虽然本身修为不低,但毕竟还是小孩子,对亲生父亲的畏惧一直烙印在心中,不是三天两日就能消除的。
“父……父皇,馨儿不想回去。”小公主缩着脖子,下巴内敛,哆哆嗦嗦,动静很小,小到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馨儿!此话我就当没有听见,与我速速回宫!”
小公主颤抖着不敢再应话了。
就在这时,雷蝉落在雷馨身前,用强壮的身躯挡得严严实实,雷馨趴在冰凉的后背上,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好踏实。
“嗯?妖王?我诺兰国境内何时竟然出现妖王了?”
旁边的赵公公立刻走上前来弓着身子说道:“启禀陛下,根据诺兰国史上记载,三百年前,我诺兰国圣武大帝亲率二十万大军将境内最后一只妖王肃清后,便再也没有妖王敢进入诺兰境内了,这只恐怕是新近才修炼而成的,对我诺兰国的威严还不甚了解。”
“好!妖王,今日你若俯首称臣,朕便饶你不死,否则,定让你身首异处!”
“桀桀桀……顾荼啊,多日不见,看来那破命之法伤你不轻啊。”雷蝉并不理会皇帝,而是望向了顾荼。
“大胆!区区一只妖兽竟然敢忤逆圣上,我……”
“滚!你个阴阳怪气没有蛋的怂包,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赵公公被雷蝉一句话怼了回来,虽然赵公公官职不高,但深受皇帝信任,是最亲近的人,就是龙德王爷也不敢随随便便这么跟他说话。可今日却让这来路不明的妖王怼到痛处,想发作又不能发作,憋得老脸通红。
禁卫军的将领都望向顾荼,反而是顾荼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妖王?而且这妖王还知道自己用过破命之法,脑中却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
雷蝉知道顾荼认不出自己,也没多言,转向皇帝,手向后一扫说道:“桀桀桀……今日我要带着他们走,谁要敢拦我,可以试试?”
“大胆妖王,你杀我士兵,害我大臣,你以为诺兰国就是这么好闯的吗?所有人听令,摆阵!”
“是!”只见八名将军纷纷向着天际射出一道彩色流光,只听周围立刻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连大地都跟着颤抖。
京城守卫十万大军,加上三万禁卫军,总共十三万大军,在八位将军的率领下,十分熟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