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何等修行道行,转眼间只留下残光掠影,再片刻,连影子都没有了。
场僧人悟相等人一声呼喊,齐齐飞了起来,脱离地面,那些巨蚁人没有对手,平白死了许多同伴,想是十分愤怒,对空嘶吼不休。
僧人悟相等人也懒得管下面这些畜生,连忙举目搜索,不料才这一会儿工夫,森林又是一片漆黑,那一青一蓝两道光影,竟不知去了何方,不由得面面相觑!
半晌,金豹子林召浚忽然低声道:“凡星星,是他吗?”
僧人悟相沉默片刻,眼转过复杂神色,但终是叹息一声,道:“应该是他了!”
他们二人对望一眼,又同时向少年凡点点望去,却只见那年轻人凌空而立,夜风吹过,将他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英俊的脸庞之,毫无表情,但一双眼睛,不停地凝望着这片黑暗的森林,怔怔出神!
夜色深深。
古老的森林里寂静一片,仿佛连黑暗深处的虫鸣声音,也突然消失不见。
连吹拂在林间的风声,也越发的凄厉幽怨,仿佛在述说着黑夜的哀怨。
青色的光芒在黑暗一闪而过,如踏入黑暗的轻轻过客,但在他身后的那道蓝光,陡然现身,便是这般光彩耀眼,冲进黑暗,将黑暗全部逼退,紧紧追着那道青色光芒。
青光在林间忽而穿梭,忽而高飞,速度越来越快,但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身后那道蓝光,从黑暗向望去,只见蓝光竟仿佛带着不顾一切的势头,紧追不舍,不肯放弃。
是谁,在黑暗悄悄叹息?
是谁,在夜色敞开心扉?
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又退却,风声扑面然后迅速消失,那曾经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不停飘荡,回荡在谁的眼?
“嘶啦”一声。
轻轻一声响,那道青光突然停了下来,随后消散,现出了灵王宗副宗主,号称幽灵的冥公子的身影,静静站在一棵大树最高的那根树梢之。
离他不过数尺之外,蓝色的光影竟然也是说停停,硬生生停在他的背后,那一柄即使是在这夜色之也灿烂耀眼无的神物花篮,握在白皙的手,冷冷的,指着他。
夜色深沉。
风声凄切。
他们的衣服,在风里轻轻飘舞。
冥公子幽灵缓缓的、缓缓的转过身来,面对了那一张脸庞。
她是这世间,这般清丽而不可方物的女子,那美丽竟不曾让岁月有一丝的侵蚀,仿佛让人窒息,又似要让人沉醉。
她寒着脸,握着剑,指着他!
神物如霜般冰冷的花篮连同花枝花瓣和花蕊花粉,离他咫尺之遥,连喉咙口,也仿佛感觉得到那丝冰凉。
莫名其妙的,在心底深处,那淡淡的哀伤。
风,吹动了树梢,他们的身子,也在夜风里,轻轻摆动。
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凝望着。
这十年的光阴,忽然间,从心底,一点一丝的慢慢翻腾起来,涌在心头。
她的手,握着花篮,白皙如十年前一般模样,曾几何时,曾经握在手心吗?
他微笑了,带着淡淡的苦涩,轻轻道:“你还好吗?”
魔怪王欧阳凝香没有回答,一个字也没有说,她的嘴唇因为用力咬着而显得苍白,夜色簇拥下的她的身影,凄清而幽美。
冥公子幽灵,啊!不,少年凡星星,在这个没有月光,一片漆黑的夜晚,在这个女子面前,他突然像是回到了十年前,身子也仿佛在阴影里,有不为人知的轻轻颤抖。
“星星小师弟,你为何不杀我?”那美丽的女子,静静的说着,如霜一般冷的神物花篮,依旧在她手间,指着他。
他望着她的眼睛,那里是如此明亮,仿佛无声的火焰。
他微微低下了头,许久之后,他看着自己的身影,看着在影子前轻轻摆动的她,淡淡道:“十年之前,太极殿,你又为何不顾一切的维护我,为我说话?”
魔怪王欧阳凝香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抿动,握着剑的手,那么的紧,仿佛害怕着什么?
那般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的是谁的身影?
冥公子幽灵,还是少年凡星星!
原来还是他的模样还没有变吗?这十年间真的没有改变吗?
她怔怔望着,咬住了唇,让自己依然冰冷,让目光千万不能模糊。
可是,是谁的心这般跳动,在久已冰凉的心间激烈跳动,那沉默许久,在无数深夜悄悄徘徊的淡淡温柔,此刻却突然如火焰一般的炽热,在胸膛燃烧!
嘴边,忽然有一丝微微的苦涩,是淡淡的湿润。
她握剑的手,缓缓的垂下了。
她抬头望天。
风,吹动她柔而美的秀发,拂过她白皙的脸颊。
原来,天空里,又开始下雨了吗?
天空已然下起了雨。
雨势不大,天空也显得有些昏黄,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天下雨了。
魔圣王张显威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忽地转头,向旁边那人道:“李师妹,你可有什么发现吗?”
和他一起站着的,正是三老洞的道友李玲,自从那日在瘴气之正道圣教众人失散之后,魔圣王张显威进入湖沼之地灵鹫洞内地沼泽,因为方向不同,所以没有碰僧人悟相、少年凡点点等人,又是不久在附近遇了道友李玲,虽说不是同门,倒也倍感亲切,这几日便结伴同行。
只是他们在这片无边无际的森林找了好几日,也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这里除了树还是树,然后是天不停下雨,地无数毒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