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接待才能给上面的来人满意,让他们高兴呢?庄峰很是踌躇,因为要来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他都尚且不清楚,只是知道来的是北京和省里的人,但是这些领导都有什么秉性和爱好,他就无从知晓了。..而这些看似无关宏旨、不着主题的东西,在精通接待,善于混迹官场的公关大家的人那里看来,这往往才是事情的本质和最重要的东西,中国这个讲究礼数和人情的国家嘛,看起应该不沾边的事情,才是最应该关注和慎重对待的!
比如一个领导,一个单位,你的工作干得再好,实绩又怎样突出,人家领导来检查、考核你的工作了,你总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大咧咧的态度,一门心思认为既然是看工作,那么只要我的工作干好了就行了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这样一来,庄峰心里更加纷乱如麻,他连忙和秘书商量具体对策........。
秘书问:“要不要和市委那面通知一声?”
庄峰想了想,:“算了吧,政府这面工作对口,就不要惊动市委了。”
秘书点头答应了,不过心中是知道了,前两天的市一中事故,冀良青让庄峰当场来了个那堪,以自己对庄峰性格的了解,庄峰肯定是要反击一下的,刚好遇上上面来人,庄峰怎么可能让那面知道,抢了他的风头。
庄峰也不希望冀良青来,现在的庄峰已经有了更多的想法和远大的目标了,他现在的潜意思里是有了书记冀良青的那个位置的,虽然现在看起来比较遥远,但靠上了苏副省长之后,庄峰还是有了这个想法。
不定哪天有鸿运降临,自己就如愿地干上书记了呢。
这个国家和省里组成的山民生存状况调查组来就来,第二天,省政府办公厅就打来电话,让市里派人到机场迎接调查组。
等办公室的人把组人马接回来时,庄峰带着季子强和一个副市长、还有办公室主任王稼祥早等在政府门口。
庄峰正引了政府和市委的一帮下属翘首盼望间,就发现来了一组车队,前面一辆警车“呜啦呜啦”的怪叫,仿佛一直在重复“我来啦,快让开;我来啦,快让开”地驱赶周围的群众和行人,原来是派出去的市政府的车到了。
庄峰转身对后面的人:“是上面的人到了,大家注意些”,便自身紧了紧衣襟,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斜视地专注看着前方,等领导大驾显身。
季子强在稍微后面一点的地方站着,他才不会和庄峰去抢什么风头,本来今天他是不想来的,还有一些别的事情,特别是高速路的上报审批材料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季子强就想加把劲,一下子整出来,特别是公路局那面还有好些个数据没有传过来,自己不在,恐怕临时组的其他人要不过来。
但身为新屏市的常务副市长,这样的应酬又不得不出席,所以今天季子强心里并不太舒服。
转眼四五辆车就停在政府门口,里面钻出十多个高矮胖瘦不一致的人来,居然还有两个女的,当然都是黄脸婆了,都保养得极好。前面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微显得年轻点、戴副眼镜的中年男人快步朝前,他见庄峰一枝独秀、鹤立鸡群的站在最前方,便打着招呼,伸手过来握着,问道:“你是冀书记”?
庄峰连忙纠正着回答:“不是,我是市长。书记今天有重要会议,这里暂时由我负责”。
这个男人“哦”了一声,心中很是不以为然的,你一个新屏市的书记拽什么啊,难道就不能放下工作来接待一下我们,哪怕不陪同考察,至少见个面总是可以的。
他阴了一下脸,自我介绍了一番,又把其他的客人一一的给庄峰介绍了。
季子强听到这个人原来是个处长,季子强在这个时候也知道了,原来冀良青恐怕还不清楚上面来人这回事,不过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庄峰搞的鬼,但遇上了这种事情,季子强也不好表态,只有跟在后面,陪着笑脸。
后来到了考察的地点,一个副市长:“庄市长,不如带大家到你的老家去转转,你们家乡就很附和他们的考察。”
这话倒是一点没有错,庄峰的家乡确实就是新屏市地区最为贫寒最为偏僻的地方,这是一个叫做夹林箐的村子,离新屏市所在地几乎三百公里之遥,即使只是要到乡政府,也要走上四、五个时。
在政府强力推动宣传下,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外加一个猛修路,这种意识在农村确实也形成了共识,现在从庄峰家乡出来,如果开车沿着弯弯曲曲的乡村公路,三十分钟也就到了乡上,但是象庄峰家乡这些久居恶劣环境的偏远农村人,人穷的连肚子都还有吃不饱的时候,要坐车赶集或者来乡里办事,岂非空谈和妄想?
所以每到赶集天,人们通常凌晨七、八点钟就出发。尤其是被生活压迫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的男人们,总将这赶集当作稀释和挥发忧郁心情的途径,自然有点什么山货的卖点山货,然后就地将卖得的钱吆喝点汤锅来吃,叫点酒来喝的,直要搞到太阳偏西、醉意朦胧、人心晃动时才乘着一腔的好心情徒步而返;而没有什么货物,也没有什么鸟事的那些人,也得去图个热闹和新鲜,因为呆在不到几十户人家的村子时间长了,整天面对的都是那几个人,那起伏连绵、沉默无言的大山,憋都快把人憋疯了。
农村人也是人,总有一个心理释放和化上的需求;再有就是那些逐渐成年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