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这事,也的确够耐人寻味的。
照理说,徐旸徐掌门,既已诚心投靠了邀月宗。
接下来的事宜,不过是走个流程,过过排场。
既然如此,徐旸不会不清楚,邀月宗今天会下派核心弟子,驻地考察。
但,今天的徐旸。
竟然对他们这批身份尊贵,来历不俗,且早就安排好考察日程的邀月宗弟子,置之不理?
这……
莫不是中途有变?
“金师兄,难不成有人敢虎口夺食?”
从恼羞成怒,到渐渐平静下来的姚花,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于是问道。
金展眸光眯起,沉思不语。
邀月,作为三宗九门二十七派中的宗字头大势力,无论统治力,还是门威,均在帝都处于佼佼者。
但,也不是四海皆以他们为尊。
至少,宗字头大势力。
从来都是三分天下。
姚花的猜测,的确给了金展灵感。
徐旸如此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足以证明,刚才那个年轻人,实则地位不俗。
换言之。
有可能同样是宗字头下来的年轻人物。
“我在想,是否另外两家宗字头的势力,对武门同样感兴趣,于是派人过来,准备横插一脚,拉走武门,进入麾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岂不是要虎口夺食,将邀月宗即将到嘴的这块肥肉,强势夺走?
这能忍?
“简直无理,这么明目张胆的抢我邀月宗看重的地盘,难道,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吗?”
金展咬牙切齿,神色阴晴不定。
暂且不论徐旸刚才顾此失彼,将他们晾在这里的无礼举动。
光是那个不知姓名的年轻人,极有可能虎口夺食,藐视邀月的举措,也足够让金展,大动肝火了。
“师兄还请息怒。”
姚花瞧着金展恼羞成怒的模样,于是心疼道。
金展摇头,“我还不至于跟个外人置气,走,去试试对方底细。”
“金某现在很想知道,这位年轻人,究竟是哪边宗字头,下来的人?”
一番协商。
重新恢复倨傲姿态的金展,非但没动怒,反而跃跃欲试起来。
楚轩和徐旸,已经先行一步,进入武门。
沿着花草密布,飘香缕缕的碎石道路,很快就要进入武门议事厅。
作为本土第一大门。
武门的丰厚底蕴,足够让余下八大门派,都垂涎不已。
“徐掌门,这么急着走人,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作勾当啊?”
金展已经追了过来。
而且,不加掩饰的一句质问。
让徐旸满脸忧心。
可他越是这样,金展越是笃定,这个风吹两边倒的武门掌舵,表面上决意投诚邀月宗。
暗地里极可能反水一场,投入另外的宗字头大势力。
否则,因何这般做贼心虚,躲躲闪闪的姿态?
实际上,徐旸的确做贼心虚。
但并不关投诚一事,而是掌门之位的合理问题。
“喲,徐大掌门别憋着啊,有什么话就说,憋着多难受啊?”
姚花眸光微亮,话虽然是对徐旸说的,目光却在打量着楚轩,且挑衅意味十足。
楚轩垂下视线,凝视向徐旸。
徐旸硬起头皮,终于无可奈何,便压顶声音,在楚轩耳边言语道,“他们是邀月宗的嫡传弟子,这次来磋商,收编武门为附属势力的事宜。”
楚轩讶异,然后嘴角泛起了一抹怪笑。
这让徐旸,倍感心悸。
金展一直在打量着楚轩的一举一动,看见对方比自己还孤傲的言行举止,忍不住肝火旺盛。
他余光瞥向姚花。
姚花心领神会,端正嗓音之后,义正言辞道,“咱邀月宗在帝都虽然算不上什么顶级门阀。”
“但,于你们武门而言,也是庞然大物了。”
“今天金师兄造访,你徐掌门不出来迎接,反倒陪着一个无关人等鞍前马后,这是不将邀月宗放在眼里吗?”
唰!
她视线一扬,落向楚轩,并咬牙切齿道,“还是说,徐掌门觉得,这位年轻人的来历,比我邀月宗金师兄,还显赫?”
她在试探楚轩的身份。
虽然猜测,对方极有可能来自宗字头大势力。
但,还是要确定一番。
楚轩眼神漠然,匆匆打量了一眼姚花,再次置之不理。
反倒是徐旸,左右夹击之下,变得进退两难。
就在徐旸承受不住,即将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金展数步上前,站至与楚轩齐平一线的位置,“我很好奇,你到底什么来历?”
“敢在我邀月宗下榻武门之后,还强迫着徐旸毕恭毕敬,跟在你后面,甚至视邀月于无物。”
楚轩摸摸下巴,微笑不语。
金展冷笑,“你知不知道,这么藐视我邀月宗,是死罪?”
徐旸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这金展,怕是在自取死路吧?
果不其然。
接下来一番话,吓得徐旸险些当场跳脚。
“我不管,你是不是其他宗字头下来的弟子,但,邀月宗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徐旸这么顾此失彼,金某必须要一个说法?!”
楚轩转过身,开始眸光烨烨打量着金展。
金展半点不虚,反而趾高气扬道,“谁人不知,我邀月宗在帝都的地位和影响力,哪怕是五氏王族的人出来了,也需客客气气,略给颜面三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