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凝结,她稍微试探地动了动腿。
行动艰难,就像麻痹的血液在逐渐通畅,千万的蚂蚁在血液里啃噬。
季安安颤栗着静等痛处过去,小心地揉动着双腿。
按摩了半个小时,血液通畅,她双脚下地,试探着站起来了。
季安安抬着手背擦了擦眼泪,她能站能走了……腿还在。
在房间里转悠了几个大圈,越来越有力,又试探着跑跑、蹦蹦。
双腿恢复正常,就仿佛一切经历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噩梦。
可浑身粘腻的浑浊,下身尖锐的灼痛,浑身萦绕的男性气息……都告诉她,这是真的。
季安安走进浴室清洗,哭肿的眼酸涩极了,自虐地站在花洒下淋着水。
北冥少玺残忍的对待,让她心如死灰……
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没有伸出一根手指头,还一脚将她踹进地狱的深渊。
她从今以后,都对他不会有期待了。
她在心里发誓——
就算以后遭到最艰难的困境、再次发病,被人欺负、虐待,还是哪怕马上要死了。
她也不需要北冥少玺的帮助,她不要他,宁愿去死了。
季安安心里堵着一口气,眼里划过她自己也不懂的恨意。
从此她的世界里抗拒北冥少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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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boss离开起居室,又去了健身房。
自虐式地折磨到大汗淋漓、肌骨酸痛……
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季安安在他身下毫无生气的样子,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双唇被自己咬唇鲜血。纤细的身体被他蹂躏,残败得像枯萎的花朵。
他精神恍惚,从健身机上摔下来,膝盖磨去皮。
“少爷,你没事吧!”维尔拿着大毛巾走上来。
北冥少玺颓然坐在地上,吩咐去叫医生!
他到底是多蠢,才会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还会被她动摇?
砰!他踹开房门,走回起居室,打算亲自抱她洗干净,再让医生检查一遍。
讽刺的是,床上没有人了!
“少奶奶?我刚刚看她下楼了……”在走廊擦地的女佣被大少爷的脸色吓得发抖。
下楼了?
北冥少玺像被愚弄的傻瓜,怒极反笑。她不是残了?听到门禁撤销,这就迫不及待下床了!?
北冥少玺垂着手,脸色中极度挫败——
明明已经百无禁忌,偏偏她是一百零一。明明世界千篇一律,偏偏她是一千零一。明明算好万无一失,她偏要一万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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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柱拱形窗下,北冥诗岚透过十字格窗,看见季安安离开主堡,隐没在后院花影中。
高高的路易十四玫瑰花枝层叠,猩红的荆棘。
想到这些天受的委屈,她愤恨咬住红唇。
北冥少玺根本不能为她出气,连个道歉都没有,何况责罚?
她忽然想到后院那一排矮堡里,养着穷凶恶极的畜宠。
……
季安安穿梭在花枝间的小路,仿佛一晃神,顾南城站在路的尽头。
单手插兜邪邪地站着,在盛灿的阳光下回头: